她好像神识都脱离了躯体。
她看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五灵宗弟子们悍不畏死的往前冲。
尚且有一战之力的，全都在和魔族死战。
伤重的、被魔气侵染的，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爆。
每一个人，都是五灵宗的天骄。
也是九霄大陆上，资质最好的那一批人。
他们用生命拖住了魔族的脚步。
纵然依旧有魔族闯过防线四处厮杀，但是紧随其后的，必然是五灵宗的弟子。
慕晚栀茫然的站在原地。
脑子里一跳一跳的，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眼前逐渐的被血色侵染。
她看到了太多太多。
接二连三自爆陨落的小伙伴们，以及前仆后继自爆的五灵宗弟子……
黑云与血色交织，绘成无比悲壮的画卷。
慕晚栀握紧了手中的玄幽剑，一双眸子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金光。
金光之后，又是一片莹润的绿色。
一金一绿的眼眸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与神圣。
她猛地冲了上去。
依旧是无尽的厮杀。
慕晚栀只知道自己在疯狂的挥剑，不断的挥剑。
身边的魔族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但是身边的修士，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天地间尽是血色。
在这样恐怖的战斗之下，天地都好像要被打得崩碎。
唯有被五灵宗木牌护着的小小院落，依旧亮着莹白色的光芒……
秋娘跪在地上，耳畔是天际传来的厮杀声，早已经泪流满面。
慕晚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知道身边的魔族越来越少，而自己浑身是血，在消灭了这边所有的魔族之后，再也承受不住，骤然跌落云端……
“小栀子！”
她听到了疾呼声。
而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她在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之内。
她坐起身来，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周围。
她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有了进步。
玄幽剑也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侧。
除了玄幽剑之外，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大鼎。
慕晚栀的视线在那鼎上定格，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
是什么？
可不等她仔细打量，眼前的场景再度发生变化。
壁画上的种种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从第一幕，一直到最后一幕。
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
之前的记忆尽数回笼。
慕晚栀猛地攥紧了拳头，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看着那副壁画，不自觉的捏紧了玄幽剑。
方才她经历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是她被壁画吸引，成为画中人，经历了那一切，还是从前，真真切切经历过？
她有些摸不清。
可是。
金莲、玄幽剑。
这都是她的东西。
壁画内……
慕晚栀飞速的扫视过壁画内的场景。
这一幅壁画是被修复之后的，不再像是从前在墙上时，斑驳不堪，很多内容都难以分辨。
在这样色彩鲜明，且灵动的壁画内，慕晚栀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那一道身影。
只是那道人影的脸上，带着面具。
可眉心处的金莲、周身缭绕着的金色火焰，以及玄幽剑……
都让慕晚栀陷入了沉思中。
那面具和玄幽剑，她见过。
在死寂之域的那个雕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