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镇以这血肉之躯,他是不是该为他口出恶言付出代价,他还能不能抵挡萧云的惊天一击呢。
他身上的金光更盛了,七里飘香的金光更盛,他脸上又浮出了淡淡的笑意,只见他用手掣扇,将那扇放在面前轻盈一挡,扇面的金光发出了阵阵的异香。
大街上的升斗小民都是伸长了脖子,用力的嗅着,这些修真人比划修行,是一定不会伤及无辜的,所以他们只是努力的嗅着这香气,宗门中的香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闻到的。
文镇扇面上的香气和金光形成了一面数丈宽的护盾,其厚竟有数尺,萧云的‘神雷剑诀’所发出的闪电直如巨龙,好似掀出了惊天的骇浪,只不过那浪却不是海浪,而是破碎的虚空中的闪电、枯叶及黄尘。
那闪电本来是声势颇大,只是渐近那护盾之时,却慢慢地停了下来,那电光在那护盾之上‘噼哩啪啦’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声音就好似北极的万年冰山相撞一般好似能撕裂整个大陆。
再过一刻,那天河宗至高无上法诀所发出的精气所汇聚的黑球也已经渐渐逼了过去。
那黑球已逼近了文镇所筑起的护盾,这时候黑球所发出的闪电已经完全的隐没,似乎一切都已偃旗息鼓。
萧云的嘴角笑了笑,他知道这时候才是最要命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星灵气息之力其实大部都蕴于那黑球之中,只要那黑球接触到护盾,就会引出惊天的爆炸,本来先前的闪电的力量已让那护盾适应了闪电的电击力量。
但是,现在那黑球如果接触到那护盾,然后突然爆炸,它发出数百倍的破坏力,是不是那护盾就会因为这突然增大的外力而突然的裂开呢。
萧云想到这里,笑了,他觉得自己笑得有些阴险,因为他觉得宗门中人怎么会有如此工于心计的功法,只是他却觉得很对自己的胃口。
盗者,道也,本来就是一个东西嘛!
萧云这时候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那黑色的光球竟然出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那光球好像突然遁入了水波之中,那异香和金光组成的护盾墙就是无边的弱水,弱水三千,无物不沉。
所以那黑球竟然慢慢的沉了进去,好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而黑暗之后的文镇却笑了,看来他是笑到了最后。
贡山府的另两位弟子现在无疑已经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看来本来他们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女相的贡山府弟子道:“看来这萧云也不是十分的脓包。”
白面的弟子道:“当然,他怎么是十分的脓包,他其实是二十分,他的师父魏墨才是十分,不然怎么能教出他这二十分的弟子。”
他们看着空中睁大了眼睛的萧云,原来他也有失去斗志的时候,看来他还没领悟到什么叫做绝不低头。
但突然间他的眼睛又亮了,因为他看到了那遁过护盾墙的光球确是被文镇的描金小扇吸了进去,文镇做一个动作,好像是想把那光球再推出来,而且萧云已经看到那光球已经化为白色,而且它的威势好像又增大了数倍。
只是,文镇作势想把那光球推出时,却不知出了什么故障,他推之不出,然后本来还在笑着的脸色变得僵直,然后浮空之力顿失。
文镇如深秋枯萎的黄叶一般从空中落了下去,他好像已失去了生机。
萧云现在心里有些奇怪,他只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或许能够将文镇败于己手,但绝没有想到文镇竟然会犹如草芥一般,就那样的游**于虚空之中,难道他已经……
想到这里,萧云鸡动了,如果文镇真的就这样的死了,自己一定会背上残杀同盟弟子的恶名,这样的由头可不是可大可小的事。
山河令盟的那些不开化的老头子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得轻松,轻则逐出令盟,废去全身修为,重则说不定就会小命不保。
山河宗旧日虽受天剑阁节制,其实极其独立,现在虽然分崩,可也不是一般宗门能比,做这事情还是冒失了一点。
文镇已轻飘飘的落到地上观战的贡山府弟子怀中,抱着他的正是那个白面弟子,那弟子却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因为任他想破脑袋,他也实在想不到文镇怎么会在占尽上风的时候,突然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所以他现在还有些惊慌而不知所措,宗门中的年青弟子,从来都是只知修行事,每日只知习练功法,何曾有遇到过生死大事的时候。
旁边女相的年青人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呼,“文镇师兄”,这一声呼声几乎入云,其凄怆之处几乎能让空中的云雀也要忘记了扇动翅膀,就连三万尺上云宵中的青鹤听了这悲声,也不禁发出了阵阵的悲鸣。
这声音不禁悠长,而且尖利,只有女人才能发出这样的惨呼,只有女子才会在失去至亲时发出这样对逝去之人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