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起来吧,三弟那人本就难缠,其他的都料理好了吗?”
王景没有生气,若他的三弟没有本事,他也不至于从河流上流飘到这里来。
“该留的都留着了,该杀的也都斩草除根。”襄领躬身回道。
“嗯。”王景点头,忽然偏头,眸光落在院墙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透过院墙看什么人,半晌,似是一声轻叹。
“那殿下,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营中还需要您主持大局。”襄领也察觉到动静,边说着,边拔刀。
王景递过去一记眼刀,襄领吓得手一抖,立马将刀收回,险些没划着自己的手。
“再等等吧,你可以退下了。”王景又摇了摇头说道。
“是。”襄领颔首,他虽觉得自家主子古怪,但也不敢多说什么,随即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王景看着院墙,一个翻身,回到院中,院墙旁边早就已经没了人影。
他只好进屋,重新回到了床榻上,他身上的伤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军营那边还需要他去审查,他确实应该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宋怀夕依旧像往常一样将今日需要售卖的东西,一一装上车。
王景走出,看到忙碌的宋怀夕立马上手帮忙,注意到宋怀夕眼下的青黑,不禁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宋怀夕仰头笑了笑,“很明显吗?”
“有一些。”王景点头道。
“是嘛,所以太子殿下究竟是姓王还是姓萧?我是该叫你王景,还是萧璟?”宋怀夕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手一顿,他知晓昨夜站在墙边的就是宋怀夕,显然她已经将那些话全部听了进去,是瞒不住的,“姑娘可以叫我萧璟,也可以叫我王景。”
“那还是叫萧璟吧,毕竟没人想叫朋友的假名字。”宋怀夕撇嘴。
“姑娘不怪罪萧某?”萧璟低眸看向宋怀夕,可宋怀夕却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怪?先不说咱们俩的身份悬殊,我不敢怪罪,再者,咱们之间不过认识几天,也才刚刚好称得上是朋友,所以你对我有防备心是应该的,如果是我,也会如此。”
宋怀夕把夹层盖子盖好,这才抬头,“当然,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些许不会把我这小小农女当做朋友。”
“不会,我……”
“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不然那些客人该等急了。”
宋怀夕打断萧璟的话,把斧头重新扔给了他。
她能理解萧璟隐瞒身份的做法,只是心中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膈应。
再者,两人身份差异的悬殊,让她又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遥不可及。
萧璟自知理亏,乖乖地把斧头放在推车上,还好,宋怀夕还让他跟着,就代表并没有讨厌他。
一路无言,直至开始售卖东西,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今日的东西依旧同以往一般好卖,宋怀夕卖出去一大半东西后,一转身却发现萧璟不知跑哪里去了。
罢了,那么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宋怀夕想着,撇撇嘴,继续包装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