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管道,马蹄铮铮,由远及近。
沈朝歌抱着孩子,躲入山洞里,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哭出声来,还小心不要让外头的过万军队给发现了。
时间很漫长,十分难熬。
等声音变小,仿佛已经隔了一个世纪。
直到完全消失,她才敢带着朝乐出来。可怜的小婴儿,刚刚出生没几天,就被她差点捂死,沈朝歌一放开手,小孩子一下子又哭了出来。
她手忙脚乱赶紧哄,“别哭了别哭了。”
朝乐没听她的。
“小乖乖……”
还是哭。
“……”
别说照看孩子,沈朝歌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带着孩子,一路南下,遇到军队便躲,往沂南而去。
沈朝歌把孩子翻个身,捏着鼻子拉开裤子,没有尿过或者屎过的痕迹。
又孩子摸摸头,也没有发烧。
沈朝歌想:是不是饿了?
她脑子一闪,对了,距离上一次她采果子喂她,这孩子似乎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值夜晚,一片漆黑,幸好天气晴朗,月光皎洁,依稀能看到树影婆娑和面前长长的官道。
她叹了口气。
其实她自己也饿了,不仅仅饿了,还累了,可怜这孩子,一出生,就要陪她颠沛流离。
寒鸦惊枝,沈朝歌摸了摸小孩的脸,婴儿长得精致,奇的是,她的左右脸颊两侧,还生了两粒对称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