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以安拿着啤酒的手微微颤抖,但也见是片刻。
可即便如此,挑东西的心情也被磨了个干净。她随便抽了几个常喝的牌子和口味,就拎着满满一筐东西去收银台结账。
老板扫着商品标号。东西不少,她干脆低下头玩手机。
没过了多久,她后面排了个人,而正在扫码的老板抬头望向她身后喊了句“柏乔”。
顾学长。
柏乔。
顾柏乔。
当那三个字重新组合出现在脑海里时,姜以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掐往了脖子,有点喘不上气。
这年头撞名的人还真多。
手机里划过的内容半分没瞧进去,她几乎是失神地等老板扫完码结账。
走出一段距离后又鬼使神差地回过头。
有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
他面前的收银台上放了几瓶矿泉水。
透光轻薄的白衬衫被扎进高腰的黑色直筒裤,腰线半掩半露。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着手机。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炙热,那人迎着光敛眸看向她。
只一眼,姜以安就知道不是撞名。
那是她当初写满草稿纸都不觉得累的欲言又止。
一直到关上家里的门,姜以安才回过了神,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她喘了几口气,把头埋进了膝盖,又用手挡着耳朵,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人们把难言的爱都埋入土壤里,一切却又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标定的界限。
你说乌鸦会不会再次亲吻教堂的白鸽?
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