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是周日,要不要接着睡。
感受到身上浸湿的校服已经黏在她身上,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花洒打开水喷出,陈呦还是迷糊的,温热的水流到她的身上,她的神经慢慢放松清醒。
这个澡她洗了一个小时,大脑彻底清醒。
睡衣是她前几天在网上买的,不知道为什么拖了许久才到,初秋的天气穿吊带睡衣属实让她打了个激灵。
睡衣到小腿,长发及腰,她身材玲珑有致,有股让人征服的欲望。
陈呦垂眸,盯着门口看了许久,转眼看起了电视,她吃着前几天买的葡萄。
眼睛虽注视着电视,可她并没有看下去的意思。
十点多的南城还很热闹,昏黄的路灯还在她家楼下。
树叶半黄,带着盛夏的影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陈呦赤脚走到门前。
看到蒋野拍打她的门。
她二话没说打开门将男人拖进屋。
他浑身酒气,见到她眼睛亮了亮。
陈呦不确定问:“你喝醉了吗?”
屋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微弱光线,陈呦看不清他黑色的眼睛。
而她浑然不知,在蒋野眼里,她现在是多么具有**,整个人白的放光。
“你离开我到再次遇见我,就还是没想过坦白吗?”
看来还是清醒的,这么长的话居然舌头没打结。
陈呦权当他说胡话,夜晚总是让人多愁善感,却也最不适合坦白。
朝他伸了个数字,“这是几?”
蒋野眯着眼睛:“你说谁二呢?”
行吧,眼睛没瞎,脑子倒是反应不过来了。
“你去沙发上躺着吧。”
陈呦说完转身进厨房,却被他拉住。
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难以脱身,蒋野离她极近,呼吸声她都听的见。
那张嘴不停的说。
“你还跟我说再见,是还想离开吗?”
“我有时候觉得,你没心没肺,活的特别潇洒。”
“而我呢,我呢……”
白天的念头在陈呦脑海里疯长。
面前的男人醉醺醺,说起的话倒是不慢吞吞,眉眼意气风发,鼻子高挺,他很有魅力,是吸引人的致命毒药。
“我就像傻子你知道吗,我这几年心里特别的累,累到我呼吸不过来。”
月光像刀,切割在她身上,他的话语喋喋不休。
玫瑰盛开,仿佛就开在男人身后。
他就站在玫瑰旁等她,不曾远去。
蒋野恨她。
陈呦看出来了。
自尊被践踏,谁都会不舒服,而她做的绝情也无情。
而他越说越清醒,睫毛上沾上泪也要说。
语气也狠厉。
“你就一声不吭的走,什么话在肚子里烂掉了也不肯开口,你说这世界上有哪个人还值得你那般做的!”
蒋野拳头都要紧握,双眼盯着不为所动的她。
突然,脸颊被女孩捧住,一个吻落到他唇上。
蒋野很快反应过来,反客为主。这个吻不算长,两个人像个发了狠的怪物,撕咬着,对峙着。
他呼吸又急又狠。
陈呦松开他,嘴唇又痛又麻。
蒋野是真的狠也是被逼急了。
趁他不清醒之际开口:“你还爱我吗?”
即使你对我口口控诉,对我的指责,对我的不满。
一道声音异常坚定。
“我爱你。”
蒋野说了那么多她没哭,可就是这一句话,她鼻尖酸了,压在她心上的石头消失了。
还好,你爱我就好。
“我爱你一辈子。”
甜头他算是尝够了,伪装自己的铜墙铁壁也消失。
这个男人,明明和十八岁般无异。
一样的记仇和睚眦必报。
他坐在沙发上,眯着眼,陈呦出了一身汗,看来他是累了。
陈呦进了厨房,把罐子里的蜂蜜舀出来一勺搅进温水里。
刚才的话没有感触是假。
她低着头,模样温婉:“我不是没心没肺,我活的也不潇洒。”
“你这几年很累我听了很心疼。”
“我一声不吭的走也只是怕你走不出来,可是我回来了,看到原来你过得并没有以前那么好。”
“我就后悔了,想过找你后来放弃了,我的病你估计知道了,我觉得你调查过我,不然你不会不来找我的,索性你还爱我。”
“有时候我在想,假如我死了,你还会爱我吗。”
“你恨我还是爱我,我觉得只要有一种情感在你身上,我就有机会见到你。”
陈呦把手撑到瓷钻边缘,“我也不是看起来很轻松,有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我靠着呼吸机,没有你的日子我想过放弃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有家人。”
“谁知道我命好,捡回来了,我重新回来是我哥的主意,我一开始以为他是真的让我读书。”
“后来他打电话告诉我其实我有自闭症,老是以为你就在我身边,就像十八岁一样陪着我,陪着我长大,高考。”
“是我想的天真,可是你还爱我。”
“我很庆幸。”
蒋野出现在她身后,陈呦把蜂蜜水递到他手中。
陈呦从陈**的卧室里拿了薄被,其实她的卧室,她还是没进去。
“睡觉吧。”陈呦看着他,温柔道。
喝了蜂蜜水的他很快就睡着了,陈呦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看着他。
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这个男人,心里装着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