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陈呦被蒋野送回家。
她的背影还是一样的削薄脆弱，可这次，带了点坚定。
“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坦白吗？”
蒋野盯着背影，开口。
半晌，陈呦才回头：“你有话跟我说吗？”
他笑了，痞气又浪**，眼睛淡漠又多情，眼尾狭长，这时抬起有小小的弧度：“你是我的玫瑰。”
我的，玫瑰。
夜色降临，天气很快转凉。
陈呦打开日记本，记下今天，她看不清猜不透最后蒋野的口型。
这次，她有些入迷，竟硬生生写了半个多小时。
抬头时，天空没有了半明半暗的暧昧，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暗笼罩。
她想明天是个好天气吧。
毕竟夜空中几颗零星的小星星。
她的胸口莫名堵塞。
闷闷的，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陈**从门外进来，这几日，陈呦没有多少目光停留在她哥身上，今个可算是瞧见了。
“明天走。”
气氛很微妙。
好像他们都在等这一刻。
“去哪？”
陈呦问。
喉间干涩。
“国内国外治，你选吧。”
陈**倚着门，柔和的灯光在房间蔓延，陈**才察觉陈呦已经快十七岁了。
她是如此的耀眼。
是家人朋友同学中不可或许的一个人。
以后的事情，他心里没谱，就这么悬着，信了他妹的鬼话，一个月。
多么荒唐。
“我今个听老杨说，你逃课了？”
陈**干脆不触碰他们之间的敏感话题。
“怎么了。”
陈呦没否认，怂怂肩。
她就喜欢大局已定的感觉。
无力也反驳无效。
“没什么，”陈**回忆顿了，“跟我一样。”
……
陈呦故作拒绝，双手交叉：“可别，我成绩比你好。”
陈**低低笑，额前碎发晃动。
陈呦轻声说：“哥，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学过吉他？”
“怎么了？”
陈**听到陈呦说：“你给我弹一首吧。”
陈**嘁了一声，丢下一句‘等着’抬脚往自己卧室里走。
没一会，陈**坐到椅子上，低着脑袋，拨动琴弦，“想听什么？”
陈呦撑着脑袋想，大抵也没什么喜欢的歌曲，越想越烦，干脆丢给他：“弹首你擅长的。”
他的手在弦上动，发出声响，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陈呦的注意力在陈**那双手上，这双手细且长。
但是和蒋野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肤色。陈**的皮肤偏冷白，这会儿灯光打到他身上，他坐到光的阴影里。
有几分病娇。
一声又一声美妙的声音，陈呦半天才反应过来陈**弹的是《起风了》。
陈**毫无察觉，只是低声喃呢歌词，低低的，不是高声。
不算唱，就像和某个人说话交谈。
陈**左眼皮上有一颗小痣，陈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了。
这次在昏暗光线下，其实还有。
和当年一样。
陈呦想到那年夏天，她和蒋野一起去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