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棠约见面是姜晏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转念细细一想，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姜晏盈盈落座的时候，看向周倾棠的眸子漫着平静。只是若是深看，却又能够发觉那样的平静之下泛着波澜。
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圣贤。
所以在真正面对周倾棠的这一刻，没有办法保持绝对冷静。
今夜的周倾棠似乎与她记忆里的少年别无一二。藏青色的勾月绣金锦袍加身，处处彰显着儒雅却又雍容的气质。玉冠束顶，有些墨发散在肩头，他眉眼带笑，俯身为她斟茶，那双眼里好似澄澈如洗。
忽然之间心酸翻涌。
姜晏的指尖泛着白，杏眼微睁，旋即又不着痕迹地快速偏过头，不再去看周倾棠。
周倾棠没有觉察到姜晏的神情变化。他体贴地将斟好的茶推到她的面前，然后又提着茶壶为自己斟了一盏茶。
“抱歉啊姜四小姐。”茶水漫着，茶壶被他搁置在矮几一角。
他抬眼，目光坦**地直视着姜晏，话里充斥着歉意：“约你晚上见面实在是为难之下所做的抉择。白日里……我比较忙，宫里近日有些事需得我处理。”
他说的这话不假。
最近朝中的确忙碌，因为姜耀和姜富二人已经连着好几日早出晚归，甫一回府就瘫倒在床，晚膳都不曾用。
姜晏深深地看他一眼，道：“王爷不用感到抱歉。只是不知王爷约我见面是为了何事。”
“啊，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