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秋话里的担忧意味明显,一侧的姜忆几乎下意识绷紧了身子,一时五味杂陈。
心头一紧,下一秒她僵硬地稍稍转身对着兄长,皮笑肉不笑道:“兄长可是身子何处不适?是否需得请郎中来府上好生瞧一瞧?”
分明是关怀备至的言语,她说得却甚是生硬,便也将那关怀彰显得虚情假意。
张婉秋闻声附和着:“是啊南南,忆儿说得对。你若是哪里不适,可需得紧着些告诉娘亲。”
“多谢娘与妹妹的关心。我无大碍,只是坐得久了些,有点乏了。”姜南答得温柔,只可惜眸中毫无情绪,倒是麻木十分。
张婉秋不由蹩眉,她还想说些什么,却陡然被杜霜儿出声打断:“既是如此,那你且先回苑子。近日初春,饶是天气回暖,也春寒料峭,你身子不好,好生将养着,莫出岔子。”
“婆婆说的是啊,南哥儿。”陈家月适时帮腔,“药膳可谨记着每日三道,一道都不得少。为着你啊,这将府上下心都吊着呢。”
“谨遵祖母与三婶婶的话。娘,妹妹,那我便先退下了。”
姜南面不改色地一面说着一面起身踱步离开。
经过晏淮安三人坐着的位置时不着痕迹地稍稍侧目,甚是轻蔑。不过只片刻又成了那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样子。
姜忆凝眸,发呆似的目送着姜南远去,藏在袖中的手几乎是握成拳了又松开,松开又握拳。如此反复几遭,似乎是想明白了这般举动无用,便也丧气地垂首。
张婉秋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儿的情绪,难耐地摩挲着手心:“婆婆,南南苑子里的炭还是再多添一些吧。他身子弱,禁不住风寒。”
杜霜儿不作回答,却也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张婉秋又就着姜南的事情说了些,同辉堂内愈来愈安静,除了杜霜儿时不时懒懒的回应一下,其他人俱是面无表情的,尤其是姜忆,整个人好似僵住了一般,煞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