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那县衙是个扶不起墙的烂泥,又是爱贪财懒惰的,素日里办的案子多是凭银子而定,而非道理。
是以众人听闻时景枫说要告县衙时才会**起来。
姜晏不自觉紧皱眉。
县衙如此无用,不讲是非,眼中只见银钱而非人理。既是如此,就算时景枫告了县衙也得不到理。
而眼下此情此景,那黝黑男子摆明了想一赖到底,全然对时景枫所言不予承认。
四周的人本就是看戏的,又有着分明的排外心理,免不了过了一会儿又会重现时景枫一人孤立无援的画面。
姜晏思索了一番,蓦地垂首同云枝轻声言语,随即云枝一副了然的表情,悄无声息地离开人群。
黝黑男子笑了会儿,许是笑得肚子疼了,终是堪堪停下,指着时景枫满脸不屑。
“得了吧破郎中。别搁这里乱说了。你就是亏欠了银两,赖子!”
听得这话,姜晏止不住轻笑出声。
赖子骂人是赖子,竟如此理直气壮。
四周本就算不得哄闹,因而她的这一声笑便分外清楚地被风吹开,众人闻见,循声而望,只瞧见她眉眼弯弯,甜如蜜桃的模样。
纵然名声不好,却也无法否定姜晏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时景枫亦望过去,见是姜晏,眉心微跳,不知怎的,心上淌过一丝难言的情绪。
恍若许久之前,他曾见过这样甜的笑意。
只是似乎那人不是眼前之人。
众人的视线一时聚焦,姜晏自然不可能发觉不了。
本以为姜大小姐会如从前一般原地跳脚起来,哪知这次只收敛了些许,眼角却还是**着笑意的。
她道:“诸位瞧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