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情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夜色已经开始暗了。大脑还没清醒过来她就下意识给了自己一巴掌,对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纪微光大喊了一句,“你别杀我!”
纪微光心里一慌还以为抹除记忆失败了,他佯装镇定地和常情对视,“你在说什么?”
常情想重复一遍,但是一开口又什么都说不出,一片空白就这么缠绕在脑中盘旋。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纪微光看她脸上一脸茫然,还有点无辜,确定自己的法术没问题才松口气。如果常情记得刚刚的事,他们两个估计现在要吵起来。
他知道常情不可能和他吵闹,但是他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让常情给自己一个解释,甚至可能忍不住杀了她。
纪微光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僵硬着脸让常情好好休息随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常情躺在卧榻上不断眨巴自己的双眼,她盯着床架上的帷幕,看着木制窗槛上停留的鸟。一切都很安静,她感觉大脑空洞洞的,有一丝什么记忆一缕一缕地被人剥离。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常情一个人对着空****的屋子喃喃自语,鸟叫声贯穿自己的耳朵伴随自己的心跳声一唱一和。
她慢慢地闭上双眼去感受周围的气息的流动,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有块地方空****的感觉。
常情翻了个身,百思不得其解,然后愉快地睡着了。当纪微光端着晚点进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常情。
他的嘴角不断抽搐,亏他还在担心擅自抹去常情的记忆会不会让她感到不适,结果这人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纪微光走到窗边,那只鸟被惊动,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它不断前往不远处的枝头,常情似乎被这几声鸟叫惊动了。纪微光偏头看了一眼,把窗户关上了。
他坐在那盯了常情很久,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面前的馒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馒头已经瘪得和一个饼一样。
“你帮我看好她,如果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你就等着你女儿替你收尸吧。”纪微光冷冷地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惶恐的掌柜。
原本掌柜心里很慌张,很怕纪微光一怒之下把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杀了,直到他听见你女儿两个字。
他惊喜地抬头,语气是难掩的激动。
“您要帮我救回我的女儿吗?”
他太激动了,甚至都忘记了纪微光先前是怎样凶狠地威胁他。纪微光在他眼里已经和救命稻草一样,他女儿的生死已经彻底和眼前的人挂上钩了。
“嗯,我帮你救,但是你得看好里面的人。”
纪微光靠近常情取走了她一直握在手里的长情剑,犹豫了很久才给她下了一个异体转换咒。在刚来的时候纪微光都已经想好如非必要再也不踏入魔教,他在这一直陪着常情也好。
计划赶不上变化,常情被魔教的人认为是冰如霜的道侣柳如是,而他对两个当事人都做了记忆删除。但是那个掌柜的女儿依旧在魔教人手里,如果常情知道他见死不救,大概会不高兴的。
纪微光活了两辈子,对很多事情已经看淡了。那些普通人想要的名与利已经和他无关,而他现在想要的只是常情这个唯一的变数。
常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视线也很是模糊。她差点沉迷在混沌里忘记了自己是谁,直到她脑子里自动冒出纪微光的名字。
纪微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