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冠礼的主人要求是冠者的父亲、或祖父、或兄长。
不过不管怎么样,吉时已经到了,赞礼是秦得安,他负责主持冠礼仪式,他长唱:“太子殿下楼寻二十岁成人冠礼开始。”
摈者是主人的助手,他马上在香炉中燃香,布设好席子,等候在盥洗位旁边。
赞者,是正宾的助手,他先将手进行盥洗,拿起巾帕拭手。
此时乐者入乐席演奏,一时间丝竹管弦不绝于耳,回**悠长。
三位执事也是位高权重的大臣,托着盘按顺序排列,将冠者着采衣在东房内等候。赞礼立于香案旁做好准备。
所有观礼者各就其位正坐,这时谁也没想到的人来了——
皇帝楼昌。
这是他破例第一次允许太子殿下举办生辰,也是第一次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为她带冠礼。
在场人齐齐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楼昌穿着玄色衣袍,满脸的严肃,和平常行将就木的他差别很大,看起来很是精神,他慢步进入冠礼场地,就位。
冠礼正式开始,全场肃静,奏乐停止。
冠礼的重要角色就位,接下来的就好办了。
太子殿下很乖的被捯饬着,赞礼解说的声音很是漫长,但她感觉一眨眼就结束了,楼昌的表情也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宽厚。
结束后,楼昌就不见人影了,楼寻不用想,肯定是在历代皇后居住的寝宫——延春宫里。
他每年这个时候只会在那里,不去别的地方,但一年也只有一次。
他大抵是愧疚吧……
楼寻不知道,她在结束完冠礼还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以男儿身,做了这些事情。
变成了一个成年人,愣愣的看着在场人员远离,和她并没有关系。
只有段千凌在另一旁盯着她,楼寻一下子就想起来,他只比她大了一岁。
一年前的北疆边境战况格外激烈,段千凌的冠礼只是草草的举行,然后下午就继续打仗。
段千凌过来牵住太子殿下,不懂他为什么发现楼寻看向他的眼里带着怜惜?
“太子殿下,咱们出宫吧,念生子神医在酒楼等着咱们呢。”
段千凌的声音打断楼寻的思路,被牵着的手也变得格外滚烫,她想到了昨晚……
这次经历比新婚夜那一晚还要记忆深刻,可明明两者的程度都不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段千凌怎么这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太子殿下想不明白,为了不崩痴傻人设,压下心里的悸动,任由他牵着,耳朵尖再次悄悄红了。
俩人再次踏上早晨的马车,马车越靠近酒楼,太子殿下变得有些慌乱,她突然想到,万一段千凌是因为她现在痴傻才对她这般好,这般靠近她,保护她的呢?
那她要被她师父念生子治好了呢?
她后知后觉的再次想到,他是不是也在为三年前那一晚她中毒的事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