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宗派顶峰上坐落着好几座红梁玉檐、室内装潢也特别精致繁复的宫殿,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进大殿之后,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
长形的方台上的两则有着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夜明珠。
周围环绕着六颗小夜明珠,龙头、夜明珠珠正对着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也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名种姿势简直多姿多彩,这些雕刻的金饰条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朱台跪着的那人,似乎那有些萎靡不振的正阳派外门弟子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痛,嘴唇没有一点属于活人的朱红色的生气。
另一个正阳派外门弟子,轻轻扶起自己这个几乎快要晕倒的同门外门弟子,神情中都是带着言不由衷的无奈和闷恨,看得出来两个人,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或者是受到了什么灾难性的伤害。
否则以这两个平日里最嚣张跋扈的正阳派外门弟子,绝不会是以这个麻木到骨头重直中的呆滞、痴傻紧紧瞪着殿台上代表着整个正阳最高点的宗主王座。
正阳宗派现任宗主林南平,手中不停地抚摸着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串血红的仙玉,用一种非常尖锐的神情盯着底下的两个正阳派外门弟子:“你们不要命的跑到我闭关的密室打扰我的修行,到底是正阳宗发生何等的大事?值得你们这么火急火燎的要见到本宗?”
“如果不把所有你们知道的事情告诉本宗,本宗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其中一个精神状态较之他肩上扶起的同门外门弟子要好上许多的正阳派外门弟子,埋低声地:“这……弟子只是一名普通的外门小道士,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宗主恕我直言不讳!”
“你且直说,本宗绝不会怪罪于你。”林南平淡如水地朝他们两个人挥了挥手,“现在你就开始说吧。”
这名正阳派外门弟子目光望着林南平,便立即激流勇进的指着殿外,开始朝着自己指着的那个方向不停地怒骂道:“我们正阳宗派的三大长老,梦魇长老他就是那个以吃人的臭名昭著的魔鬼,张献忠!”
“什么!”
只见正阳偏殿的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红漆木桌上有一瓷碗里养着几尾漂亮的金鱼,这些金鱼全身的鳞片全都是橙红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鳞屑的边缘微微发亮,两边的鱼鳍一动一动的金鱼,就像两支船桨在上下划动。
梦魇长老看着眼前躺在软榻上的苏河,关怀备至的问道:“苏河,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
“三千幻岁两茫茫,不思谅,终难忘。相逢梦魇留一笑,却道相识空城,则又何妨。”一个空灵、清冽的声音在梦魇的身后响起,“正阳梦魇大长老,旧相识相见也是缘分,咱们别来无恙。”
突然,梦魇一听到自己的身后响起了这个声音,他便赶紧回过头去,目瞪口呆的望着在他眼前的卧榻上,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半倚在软绸缎间的紫发男子。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只见梦魇长老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就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他的嗓子里发干似的。
紫发男子以睥睨之势,冷漠的瞪着他:“你可听说过张献忠杀人的方式吗?他杀人最常见的有九大类:斩杀;草杀;天杀;生剥人皮法;匏奴;边地;雪鳅;枪其背于空中;贯戏……
“其他尚有“抽善走之筋,斫妇人之足,碎人肝以饲马,张人皮以悬市”等,这个凡人张献忠,他就是一个真正的人间杀人刽子手。”
“听说,他还“喜嗜人肉,每立其人于面前,割而炙之,一举数脔。又破黄州时,拆其城,役及女子,指甲尽落,血横流,拆罢仍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