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树林中属于汉族特有的农家小屋,虽然很小也都显着衰朽的景象,在清坪城内全是彝族居民建造的依山傍水的吊脚楼群中,这间屋子倒是显得非常的突兀,跟四周幽静的景色感觉非常的不协调。
木材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的。许多屋顶好像一面筛。有些是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枝横档,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
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小巧的的家具,和其他的用具到处没有木制的窗棂,间或用布片,或破衣塞着窗洞檐下的带着栏杆的小晒台,不知道为什么缘故,却都已倾斜,陈旧了,连油漆也剥落得干干净净。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枯骨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中原精致百美的锦绣,反衬出一种夺目耀眼的光彩。
中堂挂着的一幅陈所翁的墨龙,张牙舞爪的像要飞舞下来。西壁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忘记了是坐落在最偏僻的老宅院里。
一个满是虫蛀的木桩上,几条铁链紧紧地锁着顾小汐纤细的手腕和脚腕,她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只是垂着脑袋,静默地抵着冰冷的地板,无声无息地蠕动着干裂的唇瓣。
破板的木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停在房间门前。几秒之后,怀荷直接踹门而入,手里提着一桶泛着紫色涌灵的**,姣好的面容里,神情淡漠地瞪着全身狼狈不堪,四肢都是被死死锁着,完全卑微到了尘埃中的顾小汐。
听到离自己较近传来的一连串的声音,顾小汐就连把自己的头轻轻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就跟软趴趴的烂泥,无论怎样使出力气,都无济于事。
她浑身都是污秽不堪的烂泥,和铁链留下来的严重檫伤,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有好几处被打出的伤口,都已经开始冒出了无数的肿包。
在没有得到有效的药物控制下,那些开始深入血肉的肿包,依旧在逐渐地变大、化脓、腐烂。
怀荷狠狠地撕掉之前,自己一直在顾小汐他们面前惺惺作态的面具,冷酷无情得用另一手里,拿着一把浸了盐水的虎刺鞭子。
随后,她便用了十足的劲道,对准顾小汐光滑的背部以及脆弱的四肢、躯体,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的把顾小汐往死里抽打。
她渡着脚步,挺直着凹凸有致的身子,缓缓地朝着顾小汐凑近的走来,脸上一阵阴沉一阵怨毒,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顾小汐,我知道你在心中从来都没有认为,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我,会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亲生母亲!
“可惜的是,我怀荷的确就是将你从地狱中带到这世间的母亲,也是你口中老是抱怨的,那一个永远都不会对你负起责任的女子。”
已经没有什么体力的顾小汐,忍受着刀割般的鞭打和盐水蜇人的斥痛,顾小汐看突然只感到自己的胃里就是一阵凶猛的翻腾。
缠绕一起的五脏六腑,几乎都是令顾小汐万分痛苦地绞過,一阵阵剧烈的恶心感,促使她把胃里的胃酸全部都喷出来,裂开的嘴唇渗出漆黑的**。
原本她那一双灵动湿润的大眼睛,此时凸出的眼球里,却全都布满了铜钱大小般的触目惊心的血块。
学过医术的大夫都很清楚,像顾小汐这种已到将死的情况,是已经被人活活灌下了,大量的防止血肉腐臭的朱砂和石灰粉,目的就是要提前保证顾小汐的尸身,可以永远都不会被腐烂和跗骨之蛆损坏殆尽。
顾小汐的手和脚全都被死死地束缚着,她还被心狠手辣的怀荷,生死前后跟般的折磨了一晚上。
此时的顾小汐早就快奄奄一息,她昏昏沉沉地拉着锁着自己的四肢的铁链,垂头丧气地瞄向怀荷:“那你就是真的这么讨厌我吗……但是,我现在到底是谁?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
“我此时唯一想要知道的只是这些,就是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又是我的谁?难道从你那天在清坪城城内救下我们的开始,说的每一句话做得每一件事情,都是一直一直的在欺骗我吗?”
怀荷粗鲁地抬起顾小汐无力垂下的下巴,狞笑地邪恶地瞪着她,反声问道:“我到底是你的谁?这一点我倒想问问你,身为上古青魂灯转世的灯蕊,除了寥寥无几的生命,你看看你自己,你自己身边到底还能有些什么?
“你的人生中还真正的剩下过谁吗?反正我永远都不是你真正的母亲!你等一下就会痛苦的死去,现在,不如我就把实话告诉你,生下你,就是我这辈子,最想要抹掉的污点!”
“你和我生下的另一个孩子一样的可恶至极!我怀荷想要得到我相公的爱和心,包括他的一切一切,可是,最后却都是被你们给统统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