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之前的几个青魂灯的转世,即使是身份高贵、拥有数不尽的荣耀和富贵;又或者是长生不老的修仙世家的子女,但作为青魂灯的转世,他们几个都没有一个能逃过,在最花样年华的时间里,悄然死去的命运。
正在煮着食物的彝人女子,转过头看到顾小汐一个人站在门前出神发呆,便用当地话跟她说几句。
可是顾小汐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是没有听懂那是在和她说话。
这时,彝人女子就望着她的儿子,示意他能帮她翻译一下,让她和顾小汐这个远来的客人能正常的对话起来。
彝人女子的儿子,起初非常的不乐意,撇着自己的小嘴,依旧木纳的卖力磨着玉米粒,不去理会他的母亲。
后来,彝人女子说了好半天,像是答应了自己儿子的某些承诺,那个小男孩才勉强的点点头,怜悯的望着顾小汐一眼。
然后,他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跟正在晃神的顾小汐说道:“我要你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这个地方了!你那两个同伴身上的蛊毒,已经被我阿妈医治好了,现在正在外面帮我阿爹干活,。
我阿妈说了,等下吃过了饭,天一黑下来,你们就得赶紧离开清坪城,走的越远越好!”
一听到自己能听懂的话,顾小汐疑惑的望着他们母子两:“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个地方不能来?我们干嘛要晚上离开,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吗?”
可这个小男孩没有再理会她,而是丢下自己手里的石磨木把,像是是生起了什么气,抹着眼角就往门外跑远了。
看到此情此景,她不禁心中更加疑惑起来:“既然他们外人不能来这个地方,那面瘫鬼又为什么要把她和苏武送到这里?难道是让他们两个人自寻死路?可是说不通啊……如果这个面瘫鬼真要杀她和苏武,那都是几秒钟的事情,杀他们两个人,又何必如此的麻烦。”
突然,木门外走进一个背部像山路般崎岖不平的老妪,在清坪城穿着难得看到的属于汉人的服饰,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血色。
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大的原因,身上的皮肤都老化的如同干枯的树皮,脖子上都是遍布全身的青筋,密密麻麻的像无数条小蛇攀附在她的身体表皮。
但是,老妪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结实、硬朗。特别是那一双虽然因为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昏黄的眼睛,可是清亮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非常复杂却宝贵的感情。随着岁月的流逝,那抹光芒更加显得璀璨、珍重。
老妪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顾小汐,表情突然非常的僵硬无比,原本没有什么过多表示的老者,却突然用汉语,对顾小汐冷声问道:“你一个蟠龙镇的居民,怎么愿意跋山涉水,跑到这座清坪城来学蛊毒?难道你就不怕死在这个地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顾小汐完全一头雾水的回答她道:“老婆婆,您是怎么知道我是从蟠龙镇过来的?难道您是蟠龙镇的居民迁过来的?”
老妪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是顾小汐曾经居住的蟠龙镇居民,然后老妪就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顾小汐清秀的五官和她娇小的身形。
过了许久,老妪突然满脸悲戚的攥着她的双手,无奈的望着她,哀声叹道:“孩子啊……你今后的结局是好是坏,全凭你的一念之差。你要永远记住,不是你的爱情不肯放过你,也不是你的回忆不肯放过你,更不是你的宿命不肯放过你,而是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呀!”
她自己的结局,还分得了好坏?
顾小汐半天也摸不着什么头绪,就想继续问这个老婆婆,清坪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谁知这个老妪脾气很古怪,跟她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在屋里背着一个药篓子,带上镰刀,又走出了木屋。
老妪突然就恢复了跟顾小汐刚才那种属于陌生人的隔阂,自从来到这间木屋,连话也没有跟那个彝人女子说上一句,身影早就在门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这个彝人女子却像是习以为常,从一旁的水缸里取出一截竹筒,将竹筒里面盛满了水,彝人女子苦笑着,又在铁锅里用土碗舀了一大勺汤糊,端至站在门的顾小汐,碗里的汤糊热腾腾的香气一直扑鼻。
看着顾小汐狼吞虎咽的喝汤糊,彝人女子强笑着用当地话说了一句。
虽然顾小汐还是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但是刚才有了小男孩的翻译,大致的表达意思是:“这个老人家也是,怎么又忘记带水竹去……”
惊奇的是,这彝人女子听得懂她的汉语,但是顾小汐却不明白,即然她能听得懂,怎么会说不来汉族语言。
望向满面忧郁的彝人女子,不好意思白吃了人家的食物,顾小汐也只好摆摆手,安慰她道:“没事的,老婆婆可以找邻居借碗水喝就行了,没带就算了吧。”
可谁知彝人女子突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异常的凶恶,让人不自觉的发起抖。
彝人女子又说了一句话,语调接近汉语,顾小汐这次听得十分的真切,其中的意思她也全听明白了。
“我为了救你的两个朋友,已经搭上了我们整个寨子人的性命!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水源,甚至是护院的家狗,都被人下了无数致命的蛊种!现在寨子的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我立即去死!”
这一听明白这个意思,顾小汐顿时毛骨悚然,遍体溢出紧张、愧疚,恐惧,不安的冷汗,连她站在门口,都觉得浑身的皮肤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