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慢慢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海荼精致的下巴,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的额头上一片濡湿。
过了一会,他立即睁大双眼,瞪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斥道:“海荼,你在干什么?快给我下来!”
被妙语一训斥,海荼顿时愣呆了,他猛得睁开眼睛,凑得非常近的看着妙语立挺的鼻尖,他薄脸一红,被羞涩冲晕了头的海荼,像见了鬼的弹离了与妙语太近的距离。
他有些语无论次的比划双手:“我,我没有,他……”
“他?”
妙语疑惑的看向顾小汐那个方向,却发现原来陈萋萋正立在那里,久久不语,一动不动。
“陈萋萋?她怎么来了正阳派啊?她不是一直在正阳宗派里,足不出户的吗?今天是来凑个什么热闹,非挑这个时候!”
想了半天,理不清头绪的妙语,偏头望着迅速恢复了正经脸的海荼,问道:“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正阳宗派宗主之女,陈萋萋她会出现在这里?”
海荼摇了摇头,站直身子向四周环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不知道刚才那些血蝴蝶去了哪儿?明明刚刚还在的,现在一只都找不到了。”
妙语却一语,猜出了这群血蝴蝶全部消失殆尽的原因:“陈萋萋肯定是跟着彦知师尊过来的,要不然以陈萋萋的千金大小姐的性子,绝对不会踏入这里半步!
而且她非常喜欢彦知师尊,还咒杀了围着彦知师尊身边的所有的正阳派女弟子,我们全正阳派上下谁人不知她的名讳?
我想,这些血蝴蝶一定是被彦知师尊除尽的,否则就以正阳宗派那些所谓的高阶修士,谁还会有像正阳宗派嫡传师尊林彦知,拥有着如此深厚的修为,还有着气宇非凡的魄力?”
海荼赞道:“嗯,妙语,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事情应该就如你所说的那样。”
缓解了一会儿的麻木,妙语正想要站起来,海荼却非常紧张的一把扶着他。
对妙语满脸担忧道:“你中了血蝴蝶的剧毒不说,还受到了附在血蝴蝶身上的厉鬼,施下了很厉害的诅咒。现在,你就暂时不要随意活动,以免毒素扩散。”
衣着妖艳的陈萋萋,正背对海荼与妙语,站在那颗梧桐树下,半天没有任何的反应,如同一座石像。
本性温和的妙语,正准备要走过去:“她该不会是被人施法定下了吧,不然怎么不动一下,人就一直站在那里?”
他身旁的海荼却突然一把将他拉住,妙语疑惑的转过身,看着海荼一脸忐忑不安地站在青石板上,妙语便伸手凑近海荼的胸前,探了探他的心跳,却忽然感觉他的心脏,正在扑咚扑咚地跳个不停。
妙语惊讶不已:“海荼,你的心跳怎么跳得这么快?你刚才是经历过了打斗吗?这次还真是多亏有你在,不然今天晚上,我怕是死定了。”
不敢再去看妙语的俊容,海荼只得故作咳嗽几次,尽力转移这个话题:“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现在倒是担心,正阳派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何正阳宗派那里,却没有任何防御应战的行动。
只怕……就连梦魇长老那里也遭遇了这些难缠的血蝴蝶。”
妙语顿时紧张了起来:“糟了,苏河不是刚刚被梦魇长老召唤,去了正阳宗派的大殿堂前吗?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们得去救苏河,不然那孩子就连打斗都不会,还很有可能,将血蝴蝶当成普通蝴蝶捉住玩耍,那就惨了!”
虽然妙语担心年龄小很多的苏河,是人之常情,可面无表情的海荼却还感到,胸口闷闷的有些发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以防止不住的方式,化成一种称为“嫉妒”的情绪。
听到海荼和妙语急促离去的脚步声,被林彦知施了术法定住身形的陈萋萋,拼命的想张开嘴巴说话,结果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萋萋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繁华,安逸的正阳宗派,那里到过这种外门弟子居住的令人恶心的正阳派。
如今,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恨刚才离开的海荼和妙语,暗道下次一定叫那个不知死活的顾小汐,还有他们两个人吃尽苦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简直就是度秒如年,仿佛在时间上只有她陈萋萋一个人,梧桐树的周边都很空虚,她感到非常害怕,就是自己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死掉,都不知道要怎么死的。
并不奢华的宫殿,离这的不远处,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
两岸的山峰变化成各种有趣的姿态:有时像飘洒的仙女,有时像持杖的老翁,有时像献桃的猿猴,有时像脱缰的野马。
夜晚,满月升起来了,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倒映的湖面上。
林彦知将顾小汐轻柔的放在宫殿寝厅里的软榻上,打了一小盆清澈的湖水,扭挤了一下毛巾,沾着微微有些凉意的毛巾,动作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顾小汐有些脏乱的脸颊。
看着熟睡当中的顾小汐,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和极其不正经的地痞气,倒显得脸色有些憔悴和无奈。
痴望了许久的顾小汐的睡颜,林彦知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傻呆呆的笑了起来,发现顾小汐睡觉的时候有一个小秘密。
顾小汐在没有遇到她师父陈若沐以及王辉的时候,她八岁之前就曾流落街头了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