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怎么做就是你的选择。”
话音刚落，她手上微光一闪，然后反手按向了自己胸口处。随侍道了一声“不好”，还未来得及阻止，她便已经口吐鲜血跌倒在地，她喘着气缓缓启唇道：“他是我漫漫神途里出现过的唯一……一缕光，万年来的执念不过如此。能陪着他一同离去，我意杳此生……再无遗憾。”
说着说着，含泪的眼中多了些笑意和意味解脱。
我不再看她，忙转身踏出大殿。
我要去见他。
我要他亲口告诉我，意杳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宁愿相信他从未爱过我，也不愿相信他会就此离去。怎么可能呢？白辰衍，你说过要与我纠缠生生世世的，你怎么可以……
还未离开魔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袭暗纹玄衣，玉冠束发负手而立，只站在那儿便有着叫人安心的沉稳之气，我仿佛望见了万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北荒的街上，那时我与浮熙嬉闹，一不小心便撞入他怀里。但相比万年前，他本该气宇轩昂的眉目间容纳了太多沧桑倦色。
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了句：“好久不见。”
我不知他说的是哪门子的好久不见，若从我上次离开虚无之境算起，也确实过了许久。若从我万年前离开魔界算，用“好久”这个词，显得有些微乎其微。
我笑了笑，道：“别来无恙，楚齐。”
他愣了愣，问道：“你要去何处？去天界找白辰衍？”
我点头，他低敛着眉，轻声问：
“可否不去？”
我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起在虚无之境被他囚禁的那五百年，无奈道：“楚齐，你若有要事寻我，可到魔宫大殿去候着，这天界，今日我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