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守着他睡,结果却成了我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醒来发现他坐在屋内细细阅览书卷,隔着帘子,影若流光。
这一幕好生熟悉。奇了怪了,像是在无数梦里都梦见了这一幕,分明是第一次发生,就已是岁月悠长。
“小叔?”
“我在。”
这声回答让人安心极了,想起昨夜里做的那个去吻他的梦,唔……他的唇怎么就这么柔软呢?
停停停,白锦时,你可真是个色胚。要是让小叔知道他侄女每日是这般肖想他的,那我这脸真是要丢到姥姥家去。
“醒了?”
“嗯嗯,我不睡了,小叔你……还要不要继续歇息?”
明明说的是守在他床榻边照顾他,结果却成了我鸠占鹊巢,让真正需要养伤的人坐在一旁忙碌。
“无妨。”
对了,医仙说这个时辰应该要再喝一次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给忘了?
“你且好好看书,我去给你煎药。”
下床跑去厨厅煎药,事实上我从来不曾做过这事儿,好在我本来就对运火有些天赋,控火不出问题,煎药应该也不会出问题。
当然,这只是我以为的。
碧雪根与婆娑花相煎,想来是药性不一,二者在壶中剧烈翻涌,声音有些不太正常,我干脆把壶盖揭开,这一碰就把我的手烫红一片。
天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煎药都这么难?
小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我下意识把手往后躲。他迈进来,淡淡开口:
“把手给我。”
我把手伸出去,几根手指头都被烫得红红的,其实很疼,但是这些比起他为我挡下的那一掌,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将我的手握在他温暖掌心,细细给我上药。不得不说,他比我会照顾人多了,止疼药随身携带不说,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这药抹在指尖冰冰凉凉的,瞬间就驱走了原本火辣辣的疼。
他掌心的温度,也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