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发现一件有些荒谬的事——若我这位小叔离我远些,这心口的疼就可以减轻很多。
每当我脚步慢下来与他距离远些的时候,一阵阵的心慌意乱也会减轻。为了证实这个似乎不大不合理的猜想,我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走远些再跟上去,一次两次是这样,再多试几次悉数如此。
我终于相信这个不争的事实,每当我离他近些,心口就要难受犯疼。
这下子,我立在原地,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
怎么偏偏是这样?
先是我遇见他的时候就不是以我白锦时的真身,而后发现他其实是我的小叔,肖想不得,现在又让我知道,每当我靠近他,心口就煎熬无比……这一切,仿佛都在向我说明,我与他此生无缘。
心口不疼了,我却开始难过。
“阿锦?”
小叔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转过身来看我,眉间有些担忧之色,见我不动,又向我走回来。
“别过来!”
我连忙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靠近我,他有些欲言又止,止步不前。
好笑了,这个样子,就他眸子里闪过的一丝复杂隐忍,我见了,就开始心疼不忍。
我舍不得让他有一丝的紧张。
偏偏只能这样,我退一步,他也别过来。
这场景不免有些窘迫,我谄媚一笑:“小叔,我没事儿。”
他点头,转身继续前行。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些什么,反正我是心绪不平,这一路就这么沉默无声,尴尬得紧,更要紧的是,我发现之前给他们指的路……是错的,果然问路就不该问路痴,还好他们似乎自己认得路,不然又是一出闹剧。
不对呀,他们为什么会认得路?还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我只默默跟在后面,也不吱声,静静拐过几道街口,又见到那熟悉的东荒帝君府。
排队的人已所剩无几,散去大半,只余三五人锲而不舍地站在门外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