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冷着我很久了。
宴会上,王君王后见我与卿渊两厢情意绵绵,直接拟订了婚期,就定在了下个月初五,两老乐呵呵。
卿渊为了等风亦菡,万年不娶,如今是时候该皆大欢喜。
帝君他……没有反对。
他总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相伴了三千年,我依旧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例如明明前些日子还说要娶我作他唯一的帝后,今天却可以默默一言不发风轻云淡。
宴会散后,他从我身前路过,径直走了出去。
接着,再也没有来扰过我。
我知道,他生气了。
从小到大,我从未见他对我如此冷淡。哪怕我犯下大错,哪怕我总在外头给他丢人现眼,哪怕他有很沉重的要事缠身……他都不会这样冷着我,记忆中多是衣袖常携院外松香迎向我,哪有这般冷着我的时候?
忘说了,那匣子里装着的,全是风亦菡写给卿渊的情书。
明明是风亦菡写的情书,与我无关,即便那些信上的笔迹当真与我的如出一辙,可这也不能代表我白锦时的任何心意。
所以我不明白,帝君缘何如此?
他不找我,我心底也有几分委屈,不大愿意去见他,凌烟莫名其妙被罚去面壁思过,这日子倒是乐得清闲。
可是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踢了一路的小石子,最后趴在桌子上,望着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的细碎光影,心绪跟着乱七八糟。
卿渊陪我走了一路,一路上说着置办婚宴的事,我漫不经心回应他所有问题。
“菡儿,这婚服你想要个什么颜色?”
如果早些知道来到蓬莱会陷入这样的情感纠纷,我打死也会不来。我现在连血来玉也不想要了,只想赶紧全身而退。
可惜,没有如果。
我成了风亦菡,连解释都很困难。
要是当初我踏出琏瑶宫的时候,司苌司玖那两个守门仙官拦住我就好了,不知可以免去多少是非,偏巧他们二位理由比我扯的还要充分合理,为我的“犯罪”推波助澜。
等我从蓬莱回去了,一定告诉他们俩,下次千万把我给看住了。
“菡儿?”卿渊轻声唤我。
思绪戛然而止,我冲他不好意思笑道:“少君,我有些乏了。”
他自责两句,牵起我的手走去他的宫殿。
卿渊让我回偏殿先歇下,外头天色尚还明朗,现在就寝自然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