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戎退至墙角，看着他的眼镜柔声说，“你先冷静会好不好，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快去歇会好不好。”
唐怿洲没说话，盯着她恨不得要刻到骨子里去，语气执着，“你现在就告诉我，立刻，马上！”
他一刻也等不了。
那颗心火急火燎的已经燃到了咽喉，下一秒就会穿膛破肚直击要命处，烧的心肺处滚烫一片。
乔云戎软下态度，“我都告诉你，我和沈墨书什么关系都没有，之前也都是他在帮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我对他怎么样。”
她的话信誓旦旦，眼底闪着忠诚无二的光。
犹如膜拜神佛，奉献自己的真心。
唐怿洲眼里狠厉的光淡去了许多，依旧在盯着她，像是克制了许多，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额汗，脸色灰白。
他就盯着她这般模样，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轮廓，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人，也像是看到她一步步走向监狱门口，一样无声沉默的接受所有。
他就这样看着看着，细密发颤的指尖想要抚上她的脸颊，他一抬手，乔云戎下意识缩了身子，看着他的手指抿唇。
唐怿洲苦笑，嗓子里溢出讥笑，伸出手的手虚虚的从她眼前晃过，最终落在他自己身旁。
他转身走进卧室里，悲哀的想起，今天和曾经已经过了好多年了，他们都已经成了现在的鬼样子，和之前大不相径同。
时间的轮轴早就把当初的少年碾压在淤泥里了。
乔云戎看着他一连串动作茫然的回过神来，捏着拳头缓着吐两口气，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他是想碰她的吧，还是收手了。
她拿起地上自己的包，握起门把手的那一刻又犹豫着，瞄着卧室的门好几眼，咬着牙折回身进厨房打开冰箱。
乔云戎简单的拿了些食材开始备餐，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才做完了一个晚餐，窗外也夜色弥漫，她轻轻叩了卧室门，嗓音轻轻的，“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还有就是，巧巧打电话说他那边已经送去医院了。”
房门处的动静静下来后，房间里只剩下钟表嘀嗒走过的声音，唐怿洲打开门，赤着脚走近厨房里，两菜一汤，是按照他的口味来的。
他眼角有些红，看了两眼后快步到阳台上，地板冰冷渗骨，他不在意寻找楼底下那个女人的身影，直到看见她套着大衣低头埋入夜色里。
唐怿洲看了会，脚底已经冻的麻木，他才往温暖的厨房里走，拿着筷子站着开始吃起来，味道挺好的，有点咸，还有点苦。
他低着头把菜全吃完了，收拾完盘子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她给他做完饭肯定是要去医院看一眼的，忙完之后又不知道几点回家。
她现在还没有吃过一口饭。
傻子。
谁还能记得她没有吃晚饭。
沈墨书都记不得。
唐怿洲拿起手机打开软件给她点了外卖，手机号码是她的，他付完钱之后又在想乔云戎看到外卖时的疑惑茫然，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