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是，孙女已经后悔许久了。”顾阮安慌忙起身，一双手局促不安，不知往哪里放好，瞳孔缩着，满脸通红，“早知会让祖母如此生气，安儿绝对不会乱来…”
“罢了罢了，这些日子，你别上我屋里请安了。”颜氏厌恶的皱眉摆手，“退下吧。”
“祖母…”顾阮安眼含热泪，面露不舍，“每日给您老人家请安，是孙女日日期待的事情。”
颜氏冷笑：“以下犯上，我在人前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想蹬鼻子上脸？”
踌躇一阵，顾阮安抿着唇，抽噎着退出了主屋。
好一阵，屋里寂静无声。
“老夫人，何必呢？“季嬷嬷推门而入，忍不住开口，“刚刚三小姐是哭着出去的，那梨花带雨的模样…”
“本以为，安儿针对琦姐儿，是有了野心，有了想登堂上位的想法。”颜氏摇头，“谁知如此窝囊，竟翻脸跟我祈求，当真不是个好苗子。”
若是方才顾阮安硬气一些，不这么软弱，颜氏或许也会欣赏一下她的傲气性格。谁曾想……
“老夫人，您也不想想，大小姐一直是您的掌中宝，三小姐哪里敢承认，这不等于是脱光衣服让您看吗？羞耻又尴尬。”
季嬷嬷上前为颜氏捏肩，叹气道，“更何况，三小姐打小不受宠，有那么点儿心思再被害怕压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你是觉着，我对她苛刻了？”颜氏闭着眼睛躺在椅子里，舒服的哼着，眉眼稍稍抬了抬，“身为顾家的女儿，没本事，就别想在这顾家生存下去。”
季嬷嬷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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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清喧苑的路上，秋彤时不时的拿着手帕颤抖的给顾阮安擦眼睛，别擦边抱怨：“哭成这样，明日指定是要肿了，疼上个几天，可是受罪。”
顾阮安没说话，从她手中拿过来手帕，轻轻收起，声音听着有些哑：“一次软弱换一次反击，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