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发哑,像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逐词而念,掺着几分苍白无力感的无奈。
舒筠指尖一僵。
她有些茫然,心里一瞬间五味杂陈。
母亲的去世,父亲的忽视,周围同龄人的嘲笑,让她无时无刻的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尤其是当看见同龄的女孩子扑进妈妈怀里撒娇着说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母亲温柔无奈的笑着答应时,在舒筠眼中,刺目又尖锐。
单亲的孩子早熟,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时候也有人嘲笑她没有妈妈,孩童的时期,虽然稚嫩,却已经明白如何用语言去攻击他人,也许可以辩解说是无意的,是开玩笑,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否定这对于一个单亲女孩的伤害。
语言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摸不着看不见,却又犀利如扼住咽喉的东西。
她有过反抗有过回应,由一开始的被戳到痛点而引起的暴怒也归为平静,逐渐地她就明白了,她得乖乖的,人畜无害,同学嘲笑她,没关系啊,告诉老师就好了。
她是乖孩子,老师会相信她,所有人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母亲去世的那天她就深刻认识到了,没有人再爱她了,也没有谁能让她依靠。
――直到面前的少年撕开满天云雾,踩着碎光莅临她的世界,告诉她,她也是可以有依靠的。
舒筠觉得眼眶有点酸,还觉得心跳的不太对劲。
“――可是考七百分的女人不能早恋,陆同学。”
她下意识的低声脱口而出。
空气寂静了三秒钟。
成功的破了原本韩剧般的场面氛围。
陆川屿忽的气音极低的笑了一声,低低沉沉的模糊音,像是晚风缭绕在仲夏夜玫瑰花茎,勾了分暧昧:“谁跟你说要和我早恋?”
“舒筠,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想逼着你和我在一起,和我就此绑住了,你什么时候答应都可以,这取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