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使终于抬起头。
他泪光闪烁地看着昭叶，语气郑重，似乎还带了几分哀求：“魔后娘娘，算属下求您了。”
昭叶被他突如其来的悲伤神色惊到了，回过神来才问：“何出此言？”
魔使下意识张唇想要继续讲下去，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突然想到什么，扭头东张西望了一阵，挂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苦瓜脸。
昭叶懂了，“你说，我准啦。”
他似在回忆，发自内心的畏惧从红褐眼眸里一点点显露出来，咬了咬牙，便快速说道：“您先前不在的日子里，魔王大人的心魔每隔一两个月就发一次病，有时只是看见有关您的事物也会发病。大人一发病就很想您，可他见不到您，就会杀人泄愤，以折磨人为乐趣……属下怕魔王大人回来后因不见魔后娘娘而气怒发病，恳求魔后娘娘在大人回来前退回黑殿之中！”
说完他便立刻切换下方才的神色，木着一张脸，同时回了一下头似乎在看程行谨回来没有，恢复了平常的淡漠神情，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昭叶：“……”
那表情换得，昭叶都差点要探过头去看看他身后，是不是程行谨已经回来了。瞧把孩子吓得。
只是听魔使的语气，对魔王发病的畏惧和恐慌的阴霾似乎已经久久萦绕在魔人们的心头，让她不由想到程行谨发病时的痛苦。
他究竟是有多痛苦，才会忍不住胡乱杀人？
可好像也不太对，程行谨身为魔王，一方力量主宰者，确实不大重视他人性命。
但不可质疑的是，她确实成了他的心魔。
仅仅是见不到她而已，有这么痛苦？
昭叶把将要踏出去得腿脚收了回去，准备退回黑殿之中，不再为难门口把守的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