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像从前在尚书府里的程大人一样，弹了弹她的额头，看她吃痛捂住额头，才道：“受了委屈别憋心里等死。”
昭叶“噢”了一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衣裳，上面已经有一条被撕破的痕迹，但不是很明显。她从大冀王朝传送到修仙界以来除了使了一次清洁法术，一直都没洗过澡，现在浑身不舒服得很。
她抬起头，道：“大人，我要洗浴。”
闻言，程行谨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上黑殿第二层。
走上去之后，却明显感觉到比第一层要阴冷得多。
黑殿第二层的陈设似乎是日常起居的地方，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到底还是要比第一层多了些。
左边角落里摆着一张寒玉床，另一边是一个铁链垂吊着的大睡窝，上面铺满了雪白的绒毛和毯褥，看起来很柔软很温暖的样子。
前面有一面巨大的屏风，而转入屏风后面，是一个冷雾缭绕的大水池，白茫茫的雾气使得晶莹澄澈的粼粼水波若隐若现。
昭叶走近了几步，便感觉到一阵冷气扑面，温凉的雾气沾落在她的眼睫上，化成了水珠。
她缩了缩肩膀，说：“你平常都是洗这么冷的水吗？”
她刚说完便想起来，记忆中的程行谨神魂受了伤，很怕热，就搂着身体温温凉凉的她睡觉觉。
程行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黑袖一挥，涌动着的白雾停顿了一下，雾色忽然变得透明了几分，连着周遭的空气都温暖了起来。
他把池水变暖了。
但他没有告诉她的是，他泡冷水，是因为眷恋她的温度。
那水本没有这么冷的，可是太久找不着她，他常常想起神魂受伤时的热意，那时常常需要她来帮忙缓解，可是这水却怎么也帮不了他降温，于是越来越冷。
昭叶拨了拨池子里的水，水温舒适，被她撩起的**漾水波和满室的暖雾勾起了她泡澡的欲望。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回过头，讪讪笑了一下：“那，大人你出去一下？”
程行谨眯了眯眼睛，摇头：
“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