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犹豫了一下，答道：“贺……公主殿下。”
“撒谎。”
昭叶看了看突然出声的程行谨，再回头看向老李时脸色更冷，剑刃往下一落，鲜血便从他的肩膀处冒了出来。
她微微笑着，眼神里凝着凉意，手上猛然一动作——
“啊——！！！”
一条手臂落地，老李死死咬着牙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他双眼布满血丝，噙着半点泪，冷汗沾了满额，愣是没敢吱声。
他的手……他的手！
昭叶冷眼看着他，仿佛方才刀下切的只是青菜萝卜而不是人的手臂，她来到大冀留有的仁慈被寺庙这场火烧了个干净，连带着笑容都冷了不少，“你重新回答一下，否则你会失去你的手、腿脚……或者命。”
仔细一看，她眼尾还微微泛着红，显然是不久前哭过一场。
可刚流过眼泪的人，不仅重新站了起来，还朝敌人拿起了剑，面无表情斩下一条手臂。
剑尖划到他另一个肩膀，老李冷汗直流，藏在黑围布里的喉结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似是无声的恐惧。
他抿了抿干裂流血的唇，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好像夹了几层砂石：“是……程卉贤。”
原本昭叶想着没法用武力向贺娴报仇而烦恼，可如今听见一个意外的名字，发现另有仇人，她的神情僵了僵，下意识回过头去。
果不其然，程行谨的脸色顿时沉得像泼了墨。
但若换做是程卉贤，一个现在跟皇族和名贵不沾边的章台女子，那就好办多了。
怎么杀怎么剐，都不会有人知晓。
昭叶对着那断臂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我本来也要找她的，没想到她也这么急。你回去告诉她，半天时间备棺材，等我和她的‘好哥哥’休息够了，就去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