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证惊得瞳孔微缩,反应过来后疯狂摇头,眼泪汹涌:“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昭叶一心打量着锅里的兔肉,觉得死了很可怜但扔了也可惜,就用一旁的瓷盘装了起来,身后的聒噪让她倍感不适。她捧起那盘兔肉,转过身去,“大人,我们这兔肉还是不要浪……”
那个“费”字尚未说出口,整个庖厨突然变成了一片死寂。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霎时间蔓延开来,充斥在周围的空气里,红衣瞬间倒在了地上,瞳孔睁大,双唇微张,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嘶哑声:“你……”
底下的一滩鲜血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染红了不少稻草和柴枝,像是雾霾和鬼怪,吞噬了四周的安宁,也吞噬了一个人的性命。
昭叶看着分成两半的红衣尸体和流了一地的鲜血,手里的那盘兔肉险些拿不住。
直播间也惊呆了,再次陷入了问号大军的海洋里。
角落里的绿衣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情状,整个人觳觫起来,泪水湿了满面,半天都发不出声音。她颤抖着贴在墙边,双手扒着土墙,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中,似乎想要将自己都埋进去。
昭叶放下了那盘兔肉,看向程行谨,声音极轻:“很生气?”
“没有。”程行谨动作从容地拂了拂袖子,站在了昭叶身前,也挡住了她看那具已经分成两半的尸体的视线,“吓到你了?”
昭叶方才只是惊讶而已,前世经历过的风浪已经让她做到面对杀戮而面不改色,但她想了想,还是没作其他表情,点了点头。
程行谨扫了眼灶台上的兔肉,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绿衣,烦躁地沉出一口气,留了绿衣一命,拉着昭叶出了柴房,离开了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他杀了人,但半点腥气都没沾染上。
仿佛方才做的事情不是杀人,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想起方才昭叶的点头,程行谨蹙了蹙眉,侧过头突然道了一句:“弱肉强食,死不足惜。”
红衣侍妾死了之后,绿衣小命还在,一次没死,过后一般都不会有事,但她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饶是程府的第一暗卫徐默赶到后院的小柴房看到红衣的死状,都出了一身冷汗。
看伤口那侍妾是被腰斩而死,但他分明记得,程大人从来不会带武器,顶多只有几枚银针。而柴房里也没看见有刀。
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