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御在其中的掩护和游说，好歹唐声晚回到家后没被揪着三堂会审。
只是...
面对头顶那盏明亮的水晶灯，唐声晚还是仍旧避免不开窘迫尴尬，就好像她穿着囚服，那束昏暗的光照的人无处遁形的难捱感。
她双手放在膝盖，坐姿如同小学生，乖巧认错：“妈，我那是迫不得已，再者说，我要是不去寻找顾御这次咱们不是哑巴吃黄连了吗。”
“我现在就让你吃黄连。”乔芝微笑。
面前的餐桌摆着许多各种滋补肉汤和药膳，看起来像是要挽救缺乏营养垂死挣扎的病患。
可见，这次的确让人担心。
唐声晚眨眨眼，用那双黝黑带着雾气的眼珠眼巴巴望向顾御。
顾御：“.......”
他双手抓着裤腿的布料，更是不敢说话。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真是胆肥啊，插上翅膀就以为自己能飞了吧？”乔芝用筷子敲桌面，语气并不和善：“我看你们真是疯了。”
“以卵击石的活儿你们可敢干了！”
教训带着关心的声音有些急迫，担忧从嘴巴里带着难听的语气出来。
倒像是让她们更加难堪。
“妈...”顾御干笑两声，清清嗓子：“您看，咱们这个饭还没吃完，有什么话能不能等到吃饱再说。”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乔芝翻个白眼，手里还是忍不住挑块鸽子肉放在唐声晚碗里，埋怨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爸都被压榨成啥样了？”
“对不起，妈。”
乔芝冷哼：“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顾御和顾父的计划虽然稍稍成型，但却并未得到多方面实践的后果，如果这次没有唐声晚。
顾御也有可能没法全身而退。
毕竟事情发生的可能具有多样性，就例如这次——谁也没想到，李星宇的身份居然给他加了这么多层buff。
虽然不至于在这个世界只手遮天，但是想要碾碎顾氏这种家具，也不是全无可能。
而且只要李老太太肯为他兜着，就算是顾御死在首都，都可以如同空气中随波逐流的灰尘那般让人不宜察觉。
并且让整个顾家也无能为力。
“吃吧吃吧。”乔芝叹口气：“我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件事，更不是说你们，但得明白道理啊，安全才是唯一走下去的理由。”
“你说你半残了，谁来照顾晚晚，谁来做顶梁柱呢。”她苦口婆心道：“前段时间事出有因，太着急了，能理解，但是从今以后，你们有事情必须和我还有你爸第一时间商量。”
唐声晚嘴巴里塞满鸽子肉，脸颊鼓鼓的点头，看起来要多乖有多乖。
顾御戳戳碗底的米饭，心头酸涩。
“我知道，妈，对不起。”他说。
S市的夜里有些风，吹进来不冷，但却吹散了母子之间那道无形的墙。
“吃饭吧，吃饭吧。”乔芝长叹，垂着眼眸没再说话。
王姨还在婴儿房里哄着小顾时，保姆基本都被遣散，大厅坐着她们几个，碗筷碰撞的声音显得有些孤廖。
顾父仍旧忙于交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