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寒带莳时回客栈后,让她趴在**,他的手还按压着她的伤口不肯放开。
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萧书寒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很痛是么?怎么不咬我?”
不过莳时可没回答他。
他脸色难看地睨着莳时,生着闷气。
整间房间中站着的士兵们没一个敢开口的,大家都直到气氛压抑。
直到房间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穿着棕色袍子的老者。
萧书寒坐在床边扭过头,他语调很快地喊郎中,“快,该缝针缝针,该止血止血。”
郎中看着萧书寒,顺着他手的位置看去,患者是女的。
郎中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男女……”
萧书寒哀怨的眼神落在郎中身上,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等外人都退下并关上门后,萧书寒站起身拿起剪刀将莳时背上的衣服一点点剪开,然后眼神复杂地瞪着郎中,冷声道:“止血缝针,我替她包扎。”
房间里就他们三,三人里还有一个是患者,郎中实在是觉得气氛压抑,因为他眼前这个人可是能使唤士兵的,肯定是个大人物。
郎中还是站在原地,他口吃道:“小人……不……不不……”
“不会缝合……”
不会缝合?那别的不会干?
萧书寒很想生气吼他的,但他知道这不是郎中的错。
萧书寒深吸一口气,捏着剪刀的手青筋暴起。
他知道浪费一点儿时间就会让莳时痛一点时间。
他松了松手,将位置让开,急道:“那快止血!”
“是!”
郎中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自己背着的药箱,然后从里边拿出一瓶白色小瓷瓶,上边塞着红布塞子。
郎中捧着那药瓶激动地说:“这上好的金疮药,止血佳品。”
边说他的手还边颤了颤,像是不舍。
“废话那么多。”
萧书寒直接夺过郎中手里“供着”的拿瓶金疮药,然后迅速打开洒在莳时背上的伤口。
在药粉接触伤口的那一瞬,莳时鼻息呼出粗气,闷哼一声,疼是疼,但是突然有股冰凉席卷全身。
她咬着下唇眨了眨眼,恢复了点儿精神。
药粉洒满伤口,可血也染了药粉。
萧书寒伸手拽起床单有想法要去擦掉它们,郎中两手将他给按住了。
“公子莫冲动,静候一会儿就会有成效。”
萧书寒将拿着金疮药的手收了回来,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莳时背上的伤口。
白皙的背部被血染了红,刺目的拿到刀伤因为上了药黑沉了下去。
十分钟不到,血好像没有再冒出来了。
郎中看着抬手抹了下脑门上的冷汗,感觉松了口气。
他弯身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毛笔和纸、墨、砚摆在桌上边研磨边道:“血止住了,公子可以为夫人擦拭身子了,公子手中的金疮药一日一次,饮食应清淡些,我这就为夫人开一副补气血和消炎止痛的方子。”
郎中语速很快,恨不得赶紧讲完赶紧离开。
萧书寒弯身撑着自己的膝盖,紧了紧手中的药瓶,眼圈红红地看着莳时。
他将药瓶塞子塞好,然后道:“好,有劳了,一会儿找屋外没穿外衣的结账。”
他边说边走向屏风后,没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盆清水和两条毛巾。
这会儿郎中才刚写完药方,接着将几卷纱布放在桌上压着药方,然后人自觉地出去了。
郎中走出房间,自觉地将门给他们带上,然后候在外边,生怕有意外等下再将他抓回来,所以他还是安静地等着,就是不知道里边会不会出来给消息,他至少要等一个时辰,不然他不放心离开。
房间里。
萧书寒挽起袖子坐在床边,端来的水是冷的,他将毛巾拧干后铺在她背上,先让她适应一下温度,然后才慢慢擦掉她背上的血迹。
他的指尖温热,毛巾湿冷,两股温度交替落在她的背上,痒痒的,可莳时却笑不出来。
她抿着唇,侧着脸想看清楚些他的动作。
没一会儿,萧书寒站起身,转身走到桌前将纱布全取了过来,然后洗干净剪刀,先来回三折叠出莳时背上伤口的长度,然后才小心地将纱布盖上去。
莳时背上的伤口是斜的一长条,不是特别好包扎,所以萧书寒比划了好久,最终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白袍子裁剪成长条。
萧书寒扶着莳时坐起身背对着自己,让她把坏掉的衣服脱掉并将身子往前倾,好不让背上的纱布掉下来。
她脖子上有两条红带子系着好看的蝴蝶结,腰间也有,不过是断的,眼看两条断绳连接着肚兜,萧书寒才想起来刚刚为她剪开衣服的时候觉得碍事也给剪掉了。
他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
看着她好看白皙的背部和那两条被剪断的红绳,他不禁犯了难。
衣服坏了肯定是要再换的。
“时时。”
萧书寒叫住她,他眼神往别处看。
正转移目光,就瞟到了那条曲线,他瞳孔一缩,轻咳一声。
莳时双手抱住自己的前胸,好奇的问:“怎么了?”
萧书寒目光移不开似的定在那个位置,直到莳时环胸抱住自己时,他的视线才被两只藕状的嫩臂挡住。
他紧张地控制着不堪均匀的吐息,哑声道:“没,我找身干净的衣服给你。”你先把肚兜换上……
“好。”
莳时并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只是静静等着。
见她如此乖巧,萧书寒用力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清醒些不再多想。
等萧书寒取来一叠衣服伸长手放在她身旁后,莳时瞥了眼衣物,原本是想等着萧书寒为自己包扎好再穿上的,但是上边第一件就是粉色的肚兜……
莳时头皮被一阵微电流电麻,她左手轻轻拉着身上肚兜的右边,不去拉还好,这一拉,发觉是松的。
莳时脸上烫烫的,尴尬得不像话。
她不知道萧书寒有没有看见什么,但是他拿给自己这东西,肯定是看见她的绳子被他剪断了。
莳时手速极快地抽起肚兜就将绳子往自己腰上系,然后试了下不会掉下来,她才将顶上的两条绳子系在自己脖子上,最后解开了那件坏掉的,然后一把抽掉。
她两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直身子,要不是背后的萧书寒抬手将纱布按住了的话,估计纱布就掉下来了。
她两腮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可……可以包扎了。”
萧书寒不放心的说:“好,要是弄疼你了,要说出来。”
莳时小鸡啄米似连点几下头。
萧书寒将剪好的长布条递给莳时,让她压在身前,然后他调整好再往她身上绕一圈。
长布足足绕了四圈,萧书寒让莳时压住尾巴的角角,好让他可以用纱布给帮她围一圈打个节。
萧书寒可不知道莳时想怎么躺,他用纱布在莳时腰身上中下各围了两圈然后绑蝴蝶结在腰的右边,要是不舒服的话,她的右手也好将其解开。
随后,萧书寒还耐心地帮她穿好一件上衣。
最后,他收拾完残局,蹲在床边看着往左侧躺的莳时,两人正好面对着面,他抬手抚上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你安心睡下,我会将事情处理好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带着细绵绵的柔情,眼神里却满是心疼。
莳时小声应着,“好。”
萧书寒看着她脸上的刘海被汗水浸湿紧贴头皮,整张小脸惨兮兮的,他没忍住手覆上她的额头撩起她湿漉漉的刘海,弯下身落下克制又带着情绪的一吻。
他眼眶都红了,闭眼时瞄到了莳时晶亮的眸子里印着他的脸。
萧书寒转起身,转身径直往屋外去。
他胸口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莳时饱含深情眼里映着这张脸,还是因为他害她受了伤,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莳时受伤。
她那小身板,是怎么敢冲来替他挡刀的?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儿气愤,怪她不懂事,不会保护好自己,气自己没本事,保护不了她。
萧书寒走出房门后,他看见沈青辰领着几个人在房外站着。
他粗略瞥了一眼,看见郎中还没走。
萧书寒发声问:“你们来了?”
话毕,萧书寒盯着郎中看。
郎中脖子一缩,着急道:“诊金付过了,付过了,小人只是怕还有什么事情就决定先等等再走。”
萧书寒听完后淡声道:“大夫有心了,你们派人送送。”
郎中觉得不妥,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小人这就走。”
眼瞟着郎中已经走下楼梯,看着挺老的,没想到动作竟这么麻利。
士兵队长看郎中走远了,他这才单膝跪下汇报着,随他一起的也都齐齐跪下身。
“王爷让我们悄悄跟着他们,在他们集结人手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了,只不过我们当时人手安排的不多,所以来迟了。”
“我们当时是两人跟着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