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辞凑近去看,半晌,好像是看清楚了。
我又向后退了好几步,确保那蛇不会突然窜出来咬我一口后,微微定神:“看吧,我没有骗你。”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折下枣树上的一根树枝。
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但见他拿着树枝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好像是对着那条蛇的方向,抬手胡乱捣鼓了一番。
半晌,他把树枝扔到一边,向后突然退了一步。
我忽而觉得有些奇怪,封卿辞平时做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可从刚才一直到现在,就只是对付一条蛇,但他的表现,却像慌乱之中被迫应对一样。
但他又是背对着我的,洞里光线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才听他道:“好……没事了。”
他话音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更浓了点,我走上前去看,已经看不到那条滑溜溜的蛇了。我道:“你把它赶走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过身就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又向那条蛇刚才盘着的树枝上看了看,大概它已经顺着洞壁上的小洞爬了出去,但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我想,它就算出去,也找不到吃的。
可怜啊,这种从冬眠中提前醒过来的动物,最后结局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我又顺手摘了几个枣,坐回他的身边:“你真的不吃吗?”
我觉得他肯定还会回我“不吃”或者噎我一句“你话太多”之类的话,但须臾,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诧异,这太不符合他不怼别人心里不爽的作风了。于是我转头看他,甫一看,就有些惊了:“陛下,你……你很热吗?”
眼前,封卿辞一言不发,额上夸张地覆着一层汗珠,两绺龙须发略微潮湿地贴在脸侧,跳跃的火光下,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我愣了愣。
自我嫁到齐国那天起,封卿辞几乎都是一袭长衣衣袂翩翩,面上神色也总是无波澜少起伏,在我的固有印象中,他不应该像现在这么狼狈。
他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