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一声响,是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
可能是错觉,我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剧痛,而且入耳中,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半晌,再次感觉自己或许真的完好无缺,我才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
甫一睁眼,我便呆住了。
面前,那个方才还举着叫嚣的大砍刀妄图送我去西南大路的黑衣人,现下,胸口竟不深不浅地没入了一支利箭。
望着他逐渐瘫倒下去的身形,我再次确认了一下。
是了,没错。
箭矢穿心,分毫不差,一击毙命。
我当即回头,望向利箭飞来的方向。那处,有一黑衣侍卫,剑眉星目,长身而立。他手持的一把长弓上,紧绷的弦还在不停抖动。
由此看来,刚才那一箭应该是这人射的。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人。
我才不关心他们是谁,没多思考,自己先一步去看卫娘的情况。
因刚才那黑衣人没轻没重的一刀,她的右臂现下还在流血,整个衣袖鲜红一片,她本人瘫坐在一旁,失血过多更兼上了年纪,已经昏过去了。
我皱眉,手忙脚乱地拽了拽她的衣袖,还没有将她拽醒过来,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话音。
“在朝歌城中安插刺客,也是蠢得可以了……”
声音淡淡扩散在空气中,我闻言,僵僵转头望去,却见那人自人群中缓步走了过来。
一袭赤红锦衣倏尔立定,眼前人玉冠黑发,生得一副好骨相,泼墨眉睫朗明之目,从头至脚,凡入人眼之相貌,皆精致分明,俊逸无缺。
他这幅模样,在打量一番后我倏尔愣了愣,一时忘了言语,只是呆呆愣愣地见他放眼扫过周遭,大片死伤入他目,却不见其眼底兴起半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