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致宁。
听到他的声音,云暮初不由舒了口气,略定了定神,强忍着心绪,颈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昭示着她曾为人所持。
云致宁越了马便向她走来,他人高马大视线也宽,一眼便瞧见云暮初颈上的血痕,顿时一滞“阿初那些贼人伤了你?”
他说得急切,全然没留意一旁的沈棋深在轻声嗤笑。
云暮初刻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宽言道“二哥,麻烦你带我的两个丫头先去医治,沈公子先前救了我,我与他还有话要说。”
说罢,便又垂目望向了看似伤重的沈棋深。云致宁这才瞧见沈棋深,顿时舒展眉头,他自以为将云暮初交由沈棋深是再好不过的,于是嘱咐道“那你千万小心。”
又向沈棋深拱了拱手“舍妹便交予三郎了。”
夜渐深沉,粉黛伤势耽搁不得,云致宁命人驾了马车便急急离去,宽广的巷口里顿时只余了凉风阵阵。
云暮初随意地擦拭过脸上的血渍,迎着徐风目光沉寂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个方才要杀她的人。
她只是有些话想要问明白,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沈棋深就动了要除去她的心思,她不过是小小尚书府的庶女,何德何能引得他如此精心布局呢?
眸光微微凝住,还未开口便听得沈棋深仿若自嘲似的冷声“不知我哪里有了差错,叫姑娘如此不顾及我的用心良苦呢?”
他说着又向她走近两步,随意地屏退了周遭侍卫,笑意微薄地剜过她的眉目。
云暮初不由蹙眉,望着他仍在滴着血珠的伤口,那剑刺的深至今仍是血色一片,瞧着很让人心疼。
可惜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只觉着这伤和他的算计一样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