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
他是一个被凑近了看就会腐烂的鬼。
“顾判，你是个胆小鬼。”姜末淡淡地说着，她声音里面的冷漠，啃噬着顾判支离破碎的心脏。
顾判的手倏地一紧。
死寂的心脏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
在很久之前的曾经，姜末也说过这样的话。
——顾判，你不拒绝不走开也不让我留下来，一直给我一种能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那个时候的他恼羞成怒，从未想过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用恶毒的言语去辱骂她。
看着她那双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心却更疼。
还以为，她是在装可怜。
如今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可怜鬼。
顾判压抑着哽咽，这样也好，是厌恶自己的话语也好。
至少，她还是肯和自己说话的。
“顾判，你喜欢我吗？”
姜末的声音有如毒药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一句“喜欢”终是落了尘灰。
姜末莞尔一笑，淬了毒的话，一刀一刀切割着顾判的皮肉。
“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都不敢承认。可你却能和我说你的过去。”
“让我想想，你是为了什么才和我说这些呢？我有自知之明，现在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在你那里是特别的。”
“你只是想借着它，来告诉我你有多么的无辜，你想要抹消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给它们都安上一个正经的缘由。
“然后告诉我：‘你看，是我的过去让我固执，自我，而且封闭，所以才做出那些事情，对你用尽一切恶语，我不是故意的啊。’”
“你不敢面对我，也不敢面对你自己。所有的话，都要借别人之口来说。”
“这样的你，又为什么妄图来要我的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