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瑾年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修长的手指将钥匙从锁孔中拔出，低眼看向余歌。
刚还兴高采烈说着笑话的女孩，这会儿面部肌肉紧绷，因牙齿轻咬，唇瓣微微泛白，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
澄澈大眼倒映出少年清俊轮廓，警惕地看向某处。
谢瑾年顺着视线看去。
一身素衣的宋站单肩挎着包站在路牌下，低挽着的丸子使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任劳任怨的朴素妇女，利刃般的眼睛迸发着渗人的寒芒。
视线触到这冰冷的目光，谢瑾年忽地想起了那晚余歌生日。
当时宋战诡异打量他的眼神，与这般无二。
仅是片刻的疑惑，又在顷刻间了然。
茂盛树冠遮住大半烈阳，妇女大半身子被斑驳残影笼罩，暗处下，影影绰绰。
她就这么一言不发看了几秒，见俩人都发现了自己，丝毫没有偷看被发现的心虚，淡定自若转身离去。
“章鱼哥，你妈没去上班吗？”谢瑾年收回目光，看向余歌。
余歌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谢瑾年，我送你去学校吧。”
她现在不想回去，宋战肯定看到她和谢瑾年一同从谢家出来，回去后可能避免不了一场火战，上次小吵后，俩人关系一度紧张，余歌不想再雪上加霜了。
见女孩执意要送自己，谢瑾年也没好意思再拒绝，点点头答应下来。
俩人隔着半米距离踩在被太阳炙烤的街道上，因为宋战不明不白的系列行为，刚烘烤的氛围此刻安静异常。
余歌抬头瞅了眼身边人，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谢瑾年紧致令人嫉妒的下巴。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图找话题打破这份沉默的尴尬。
“你学文科还是理科？”没等她开口，谢瑾年主动搭话。
余歌眨巴着眼睛看他，“理科。你应该是文科吧？毕竟你语文这么好，每次参加作文大赛都是一等奖。”
谢瑾年只是简简单单应道：“理科。”
余歌闻言，瞳孔放大，提高声音，“你理科这么差！你干嘛学理科？！”
谢瑾年：“？”
“什么叫我理科这么差？”他有些无语的揉了揉眉心，不悦道：
“这次考试除了数学物理没考第一，起码也是第二好吧。”
余歌轻咬下嘴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讨好般凑上前。
“班长大人～要是分到同一个班，你像前几天那样辅导我薄弱的地方呗。”
她自认为妩媚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扇子般扑闪，语气满是娇柔讨好，“班长大人最好了～”
谢瑾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单手挡住余歌将扑过来的脸蛋，“江凡成绩不挺好？怎么不让他教你？”
听到这么晦气的名字，余歌嘴唇肉眼可见地迅速下垂。
“他这人没脑子的。上次我英语不是考了13吗？”
“嗯。”
“他才考了14分。”余歌摊开双手，“离谱。”
谢瑾年眼神微眯，若有所思地开口：“一三一四？一生一世？”半响，他低低笑了笑，“还挺合适。”
余歌白他，要不是先前他辅导她英语，她恨不得现在上去撕烂他这张比女生还八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