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谈情说爱，前面还有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呢，他湛如致算得了什么。
湛如致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重新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席文想要离开才听见他说：“她...是不是准备去涡火舵。”
席文没多想，“是，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师尊打算把冰霜剑重新淬炼。”
冰霜剑颇有灵气，却没有剑灵，连玉此行就是为了唤醒剑灵。
席文离开了之后，湛如致才慢慢地抬头去看紧闭的石门，他在这里已经许多天，并不是不明白连玉的意思。
他只是不死心。
又三月，各方积聚乾天宗，乾天宗旭风代连玉正式向万一霖下聘书。
连玉出关便被拉着去试婚服。
她紧紧抿住唇角，任凭大红喜袍加身，繁复的款式不见累赘，衬得她像是九天神女，不可直视。
湛如致一瞬间的痴迷。
他忍不住渴求道：“我也想做师姐的道侣。”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怎么不能是他呢。
好不甘心。
湛如致捏住连玉的一片衣角，小心翼翼地用脸贴上，轻轻蹭了蹭。
像穷途末路找不到出路，只能祈求主人怜悯的困兽。
连玉扯开嘴角，“阿致，我知道你疯，没想到你这么疯。”
居然连垂手可得的飞升都不要了。
湛如致神情温柔，半点不见平时的阴鸷，却让人平台感觉到更加可怖。
哪怕强行压下修为斩断飞升渡劫让他内里无时无刻不在血脉翻涌，他面上都看不出半点不适。
连玉能察觉到他的痛苦，却只是安静地看着。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湛如致终于忍不住咳出血，他才离开。
三天后，大婚。
这场开场就惊艳各方的婚礼将将进行到一半就迎来急转直下。
血红色的法阵形成一个个血团浮空，困囚住那一张张惊恐的脸，青玉，或者应该叫阿莲，被锁在一角，林辛在她身后，想帮她挣脱却反被锁。
不是没人想要强行挣开，但那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在吸食人的修为，打出去的灵力都被蚕食得一干二净。
旭风那张脸在周章新和旭风之间来回变换，他有些不甘心，“你早就知道是我？”
连玉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质问，哪怕她准备了许久，这个法阵也几乎抽空了她的灵力。
连玉喘息加重。
超负荷运营法阵让她感受着灵魂都在嘶叫。
好痛。
冰霜剑被她召唤出来，定在法阵的最中央。
从每个修士身上抽出来的灵气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向着冰霜剑缠绕而去。
席文几乎是呆愣在那里，他想不通，伸手想去抓连玉，却不料被结界挡住，“师尊？”
连玉早就把这个名义上的徒弟忘在脑后。
冰霜剑贪婪地吸收灵气...和血气。
原本湛蓝的剑身慢慢染上一层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