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这家伙东拐八歪的来了个这么个地方还是惊讶的。
“倒不是完全的受气包。”起码还知道找个地方躲。
湛如致丝毫没有察觉第二个人的存在,摸出手里的打火石生了火,烧开水,掏出怀里的鸟就扔进水里。
任凭那原本宝贝一样护着的鸟惨叫着没了气,才慢慢退了毛,换了水煮了汤。
连玉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这一套动作,难得对他起了几分兴趣。
湛如致煮食,进食,收拾的动作一气呵成,鸟儿太小,连玉看到他珍惜的把肉带着骨头一起嚼碎吞进肚子里。
最后从角落里找到个红薯丢进火里烤熟,吃了个干净。
收拾好之后,湛如致没有闲着,走进林子里去捡柴火。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捆好的柴火背在背上,沉甸甸的压着他的肩膀。
湛如致手上捡起一根木柴,猛地向周围扫去,空气都被他带起风声。
“你在这里对不对?”没有任何收获,湛如致也不恼,阴翳的眸子虚虚看向半空,笃定的说。
“倒是敏锐。”连玉坐在高枝上,手上捏着一小瓶清酒,慢慢细酌着,对湛如致的动作和天道打趣。
少年破破烂烂的一身衣裳下的骨瘦如柴的躯体,连玉甚至能看到他一番动作后微微起伏的胸膛。
湛如致没听到其他动静,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把柴火捆好,背着下了山。
村子里一早就有人等着他,看到他的身影赶紧围了上来。
“湛子,二爷小时候可是喂你吃过饭的。”
“李婶小时后抱过你嘞。”
“你和仙人说说,带上我家虎妞(狗子,虎子)。”
湛如致冷漠的看着这些一息之间冒出来的叔叔婶婶,嘴角牵起嘲讽。
他出生就没有父亲,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母亲,整日嘴里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顾不上,偶尔清醒了就抱着他哭,湛如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疯女人还活着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得到一顿好吃的,疯女人死了之后,他被送到刘家村,就再没有吃过饱饭。
他知道自己是拖累,只能小心讨好着,只为了活下去。
从野狗嘴里抢食,饿狠了吞咽野菜野草也是常事。
就是没有从这些叔叔婶婶手里得过什么吃的。
湛如致也不怨恨,无缘无故的,谁会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好呢?
湛如致突然想起连玉,所以那个自称修仙者的女人又有什么目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湛如致的态度让人不满,一个男人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推了他一下,“跟你说话呢。”
湛如致踉跄了两步,抬起头紧紧盯着那个男人,男人顿时感觉自己被狼盯住一般,一股冷汗爬满了背,讪笑着哑口无言。
其他人也被他的眼神骇住,拉扯着推开。
这小崽子的娘可是个疯子,别是他也被传了疯病吧?
湛如致从人群让开的路出来,就听到张晓梅的声音由远及近,含着满满的怒火。
“该死的死狗,你是不是偷我银子了!”
张晓梅拿着扫帚,看见湛如致就劈头盖脸地骂,“像你那短命的娘,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
说罢一脚踹在湛如致的腿上,骨瘦如柴的他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