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轻月一只手将荷包夺过来,细细摸索了一翻,随即讥讽一笑,“夜世子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大家我绣荷包与你定私情吗?那真是太可笑了!谁不知道我针绣女工样样不通?有这么会浪费时间去绣这么一个东西?”
夜玄暝面色一白,松开她的胳膊,步子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瞧瞧,蓝轻月多狠心啊,她在说什么?
浑身上下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痛的难以呼吸,她怎么可以这般无情,他抛下尊严,换来的只是她这样一番话……
蓝轻月说着,甩了甩荷包,荷包的口子一开,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一粒粒的葵花种子从荷包中掉落,仿佛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散发着生命的活力,轻微的声音在空气中。
夜玄暝看着那一粒粒的葵花种子,眼睛布满了阴霾,周围的寒意更重,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蓝轻月,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蓝轻月却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蓝轻月,父王母后没了,我的兄弟变成了仇人,生命中的阳光变成了黑暗,我爱的人就只剩下你了,你曾经给我的那份温暖,我保存在身边十多年,今天,是你将它毁了,点滴不剩!”
蓝轻月神色一暗,记得那时,她不顾师父的反对,执意去了玉雪上找他,夜王府满门被诛杀,只剩下他一人,夜玄暝很是颓废,一心想死,蓝轻月大骂他一顿,赠送他那个鸳鸯荷包,里面有几十粒葵花种子,她说“他日你大仇得报,我陪你将这个种满夜王府,让它日日向阳开。”
他笑着,如葵花一般的容颜,“如果有一天,我大仇得报,万里红妆娶你为妻可好?”
“好!”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是,蓝轻月不知道,他只是在她面前,伪装了一个她印象中的阳光少年,伴随着他学的东西越多,他的性格越发清冷,冷到如玉雪山万年不化的冰雪,冷到他师父和他说一句话都能打个哆嗦……
蓝轻月在玉雪山呆了十多天,和他一起费了好大功夫抓了一只玉雪山灵狐,也就是现在的阿狐。
“曾经的我说过一句话,葵花如你,它永远围绕太阳转,可是我忘记了,在夜晚的时候,太阳终究会消失!”蓝轻月看着他浅声道。
夜玄暝不是以前的夜玄暝,她也不是以前的她,终究是不一样了。
忽然,一个黑球滚到脚边,蓝轻月疑惑的伸脚踢了踢,只听那黑球“哎呦!”一声呻吟,从地上站起来。
蓝轻月一头黑线,原来是个人,丫的,是来搞笑的吗?
“好你个小贼,敢偷小爷的东西,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个浑身脏兮兮貌似是乞丐的人立即躲在蓝轻月身后。
众人看向门口,是一个小少年,大概与蓝瞻宇差不多年纪,一身的绫罗绸缎,浑身珠光宝气,看起来是个富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