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真的没有再合上眼了。
甬道幽暗漆黑,却因为彼此的依偎,增添了二人心中些许的光明。
到主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于霂禾脚步突然一顿。只不过那种尖锐入物的痛感只是稍纵即逝。
于霂禾眉心微拧,叶筝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抓住于霂禾的衣袖,道:“怎么了?”
“方才右臂上有一阵尖锐的剧痛,现在没有了”,于霂禾如是道,但并未放在心上,“无事。”
叶筝一听惊慌失措,“你放我下来,检查那里有没有伤口,快!”
方才扶临给他下的蛊是通过她的耳朵进去的,可这蛊术诡秘多端……她怕。
“我先将你带出去”,于霂禾示意她不必担心。
“不!”叶筝抓着于霂禾的手猛然间一用力,伤口用张裂了些许,白布上渗出殷红的血迹,她却全然不顾,道:“那个人诡计多端,操控的蛊术诡异至极,现在还没追过来,我怕他暗地里对你下手了……”
叶筝此刻的脸因为担忧更显苍白,就像一张宣纸皱在了一起,于霂禾看着于心不忍,只得半蹲下,将叶筝放在怀里,语气里有无奈,“依你便是。”
于霂禾撩起衣袖,露出精瘦的手臂,肌理分明,肘关节处,有一块暗红色的点,他定睛一看,是一个伤口,还是新伤。
此处虽然是手臂最薄弱的地方,但也是最受保护的地方,怎么冒出了这么个伤口,方才的刺痛,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见于霂禾看着手臂若有所思,叶筝强打着精神问他,“怎么样?”
“有个伤口”,于霂禾正欲将手臂放置叶筝面前,突然,头部猛地传来一阵**,他不免浑身抽搐了一下。
伴随着的,还有他颤抖了的手臂。
叶筝不由其来的慌了。
于霂禾也是一顿,体内突如其来的反应,好奇怪。
“你怎么了……”叶筝颤抖着声音,缓缓地伸出了手要去牵他那有伤口的手。
于霂禾只感觉浑身不自觉的颤动起来,渐渐地,他的那只露出的手臂,原本麦色的皮肤,染上了极淡的暗红色,那红色,仿佛是来自血肉里。
他的整张脸开始泛起异样的红,眸子开始充斥着血丝。
叶筝彻底地慌了,哆哆嗦嗦道:“血蛊……他给你下蛊了,于霂禾,你放下我,我去逼他给你解蛊。”
于霂禾并未应声,一动不动,垂着头,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于霂禾……”叶筝又轻摇他的手。
“啊――”于霂禾蓦地一声压抑沉闷的嘶吼,于叶筝震耳欲聋,听得叶筝心惊肉跳。
于霂禾眼角已然充血,面部红着,额上青筋突显,狰狞可怕,须臾,他再也没有了立着的力气,直直地倒了下去。
于霂禾生的刚毅不屈,平常的刀剑之伤,从来都是隐忍着的,这次的突然的爆发,定是比那些利害千百倍。
“你等着我,他想要我的血,我给他就是,我去让他给你解蛊……”叶筝可以看到,于霂禾很痛苦,他紧闭着唇,汗如雨下,脖子粗红,上面的青筋却成了黑色,整个身子不住的上下起伏着。
叶筝话音未落就被于霂禾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