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终于有所平静下来,似是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般,声音软绵无力,“你陪我去哪儿找啊……”
前路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团,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十年前我与杀害你的叶长史的黑衣人交过手,招式和前几日刺杀寄遥的黑衣人很像,都像是越国的招式”,于霂禾将这几日困扰他却又无法确认的疑虑说了出来。
于霂禾又随即补充道:“若是找到扶梓,她未尝不会不知道。”
叶筝抬眼望他,眼周的红色,让于霂禾心疼,他将手轻放在叶筝的肩上,眼里恳切又充满希冀,“不要丧气,无论前路是什么,有我陪你一起面对。”
他轻柔的话语就像是抚摸,给她安定,让她安心,叶筝此刻乱成一团的心俨然平静了不少。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叶筝神情恢复如常,只是眼底仍有不甘,十年前的团团迷雾,原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拨开。
她一直都活的糊涂,她本以为她安于一隅,不争不抢静度余生,可乱世之中,谁不是一叶浮萍,风雨飘摇,身不由己,不得安宁。
事到如今,她必须要弄清楚。
“自新皇登基以来,大周与越国的边境总是矛盾突发,前些日祁天煦和我说过,怕是有越国的人在捣鬼,他让我去越国边城永城,也许会找到些蛛丝马迹……”于霂禾沉声而言。
“这和寻找十年前的黑衣人,有什么关系?”叶筝还是不解。
“据人来报,刺杀寄遥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越国人,我于他们都交过手,从招式上看,与十年前的黑衣人,应该是同一批人。”
叶筝骇然,如果真是如此,势力盘根错节,那该是一场多大的局?
于霂禾见叶筝神色大惊,道:“动身去越国边城永城,可能要几日的时日,东岩是个麻烦,你就别回叶府了,与我回府收拾收拾,我们要隐藏身份才行。”
在他看来,十年前的杀害已经成了她挥之不去的阴翳,她迟早会被侵蚀地面目全非,他不忍心再看她这样,再多一日他都不忍。
叶筝伸出手捏住于霂禾的衣袖一角,望向于霂禾,眼里不觉有些湿润,她缓缓一应,“嗯……”
于霂禾微微一怔,嘴角的笑意很快便晕染了开来,她此刻面上虽有茫然之色,但却眼眸如星,澄澈明净的一如他初见时,她这是笃信他了。
回到将军府,叶筝便开始收拾行囊,于霂禾去军中交待些事务,寄遥又见他们一同出现,不禁心生烦闷。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寄遥依靠在门沿,冷眼看着叶筝在于霂禾的房间内收拾着些衣物。
“公主,恕无可奉告”,叶筝见寄遥,淡淡一答。
“叶筝,你应该知道,我是他日后要娶的人,你这般进入他的房间,触碰他的衣物,经过我允准了吗?”寄遥气极,这些日于霂禾屡次与她一起,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
叶筝收拾衣物的手一顿,轻掠过她一眼,“这只是你的意思。”
寄遥冷笑出声,“夏国公主和大将军的和亲,全同京的百姓都知道!”
叶筝没再理会她,继续整理着衣物。
寄遥怒火中烧,走过去一把便捏起叶筝的手腕,她此刻有多生气,力道就有多大,“我叫你住手,听到了吗?既然我迟早是他的夫人,我就有该提前行使权力的权力,住手,出去!”
手腕处的痛意让叶筝微一蹙眉,叶筝无法挣脱,面色却仍是平静地看向她,“这你该去和他说。”
寄遥眼底渗出冷意,手上的力道愈加大了起来,“你就这么有自信?你和他的感情,嗯?!”
说罢寄遥将叶筝的手重重一甩,叶筝随即向一旁倾去,扶住了一旁的桌角才立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