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夏深不禁觉得有些悲凉。
血脉至亲尚且淡泊至此,他又能相信谁呢。
鹿一晴无声地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很凉,但是又仿佛暖到了夏深心里面去。
“好困。”鹿一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其实她不是困,是头晕,但为了不让夏深担心,她没说真实的情况。
“休息一会儿吧。”夏深这才意识到他匆匆忙忙就来了病房,甚至还没有跟医生了解过情况,不由暗骂自己粗心,赶紧扶着鹿一晴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等鹿一晴的呼吸渐趋平稳,他才轻手轻脚地去了医生办公室。
只是他去的时候,办公室里正好走出还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面色蜡黄,身形单薄,一看就知道是平时常常操劳。
女人眼睛还带着泪痕,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夏深没太听清,只依稀听见了什么“孤儿寡母”“死的冤枉”。
他有些同情地瞥了那女人一样,才抬脚进了医生办公室。
“我是鹿一晴的家属,”夏深礼貌地开口,“想来了解一下鹿一晴的情况。”
医生抬头,“哦”了一声,示意他坐下:“患者的情况还算良好,只是轻度脑震**,右手腕骨骨裂,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可惜了跟她一起送来的那个司机,来的路上就不行了。”医生惋惜地摇了摇头,“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有货车逆行呢。”
他自言自语道,突然意识到对面还坐着患者家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起,说多了。注意让患者不要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以免留下癔症等等精神类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