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到这张肥肉纵横的脸,周虞枝都会恶心得想吐,现在胃里面依旧翻江倒海。
一个已经半只脚踏入黄土的人,竟然还野心勃勃的想要她的皇位。
父皇费劲力气,才让江山休息了两年。
不成想,他宁愿把江山送出去,也不愿意当个安分守己的皇叔。
最重要的是,父皇手中的弧形玉牌被他夺了去。
有传言说,得此玉牌者可让江山延续不断,
新帝打了进来,开口便是找她讨要玉牌。
楚楷元斜斜依靠在垫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转动着佛珠。
目光如毒蛇,落在她的身上只觉得阴冷得很。
这是哪家的小女子,为何以面纱遮面?
周虞枝喉咙发紧,大人,小女子是周家的女儿?
周家的女儿?听说二小姐智力低下,莫非是周家大小姐?
她没有吭声,楚楷元只当她是默认了。
方才,见姑娘飘飘然站在桃林外,好像是天仙。
楚楷元顿了顿,说:过几日王府上有一宴会,邀请姑娘前去。
隐藏在面纱之下的她,微弯唇角,极快应承下来。
到了周府,她跳下马车,挥挥手作别。
很快,王府的请帖送上门,周虞枝拿在手里转了两圈。
这是大姐的,去拿给她。
周虞枝拍拍手,与快步送信的小厮反方向而行。
等到了沈思思的住处,周虞枝极快地变了脸色。
挂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由春华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跪倒在沈思思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她告状。
这可把沈思思心疼坏了,怒气冲冲地去找周秉安。
春华一脸不解,小姐,为何要和夫人说?大人不会罚大小姐吗?
周虞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爹爹是一个言官,他是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由头让别人去弹劾他。
况且,今日已经够爹爹丢脸了,如果不是娘去闹一闹,多半要作罢。
春华恍然大悟,给周虞枝按摩的手没有停。
愤懑不平道:大小姐也真是,在外面给您泼这样的脏水。
周虞枝其实并没有把周揽月这样的行为放在心上,可她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她原先的。
一个未婚嫁的女儿家,总归要注意名声。
为什么针对周揽月还有一个原因,周虞枝香消玉殒的原因还没有找到。
她就是要不停地通过这些糟心事刺激周揽月,好让她的马脚早日露出来。
周虞枝手指在桌上敲敲打打,忽然,想起什么的。
吓得她从凳子上倒了下去。
不好,宋闻时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周虞枝脸色发白,春华赶紧扶起了她。
颤抖着问:春华,我以前是不是不通笔墨?
春华支支吾吾,不敢看周虞枝的脸色,小姐,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怪她,怪她。
出门的时候,沈思思还特意叮嘱她不要多言,原主本身就是一个草包。
怪她今日太过于心急,竟然忘了还有这会儿事。
撑着圆桌慢慢坐下来,宋闻时是见过她的文章。
想起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周虞枝的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