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陈折初过得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甚至压根儿都未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及笄了,及笄了便是要出阁了,继续留在这府里头斗来斗去,说起来也不大好听的了。
这就是为何陈疏妤如今在府里头会寸步难移。
她将王氏接回了府,却再未传出来什么话儿,陈饮也给她立了字据,暂时不好反悔打自己的脸,所以也未再提要将那容夫人扶正的事,府里平和一片。
倒叫陈折初有种错觉,是因她快要及笄了,天下都太平了的错觉。
府里头的下人都传,那位容夫人,唤作容妗。
这日陈折初才用了午膳,便被丫鬟传话过来,说是容夫人要寻她,商量商量及笄礼的事儿。
陈折初一时竟不晓得该不该庆幸。
若是说庆幸,明日便要及笄了,她今日才来寻你找场子,倒不像是有多真心,倒像是在做表面功夫。
单人家好歹也来寻你了,若人家不来,说不定你连个及笄礼都不会有。
存着这颗感恩的心,陈折初随着丫鬟到了容妗的院子。
她此时一身素色都衣裳,依旧是温温婉婉的模样儿,似乎是将那日她与陈岚毓险些互掐的事儿忘了。
“折初来了,快坐。”
陈岚毓似乎不在,这地方只有容妗一人,她笑得很是客气,甚至也未曾叫她行礼,待陈折初落了座,她放在坐到她对面,推给她一盏茶。
“我听老夫人提起,明个是你的及笄之日。”
容妗也不卖关子,语气温柔又痛快,但陈折初不晓得她这说辞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