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马车是在往哪儿走,时候还真不短,陈折初有些乏了,她阖微微阖眼,瞥了一眼江景让。
迷迷糊糊的,她又梦见了母亲被人推搡着出去受刑的场景。
心口阵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又是一阵恍惚,她只觉着身上出了冷汗,不太舒服。
她一哽咽,不受控制地拽住马车帘子的一角,双眸仍闭着。
“裕和…”
是他早十几年前就不用了的小字。
江景让本就坐在一旁守着她,听着她口中喃出的称呼,面上微微一怔。
下一秒,她清醒过来,被人一手握住了肩,转身。
“折初方才念的裕和,可方便告知大人是哪位么?”
江景让翘着二郎腿,像是心情不错,一双眼微微眯着,故意问她。
陈折初咽了口唾沫,捉住他的目光。
“江氏独子,名唤作景让,”她慢吞吞地腾出一只手,笑着,毫无偷翻人家家谱的愧疚感,“小字裕和。”
江景让被她这模样儿逗笑,伸手去连发拢住她的脑袋,将人拽得更近了些,“如此在意大人又不说…”
她凑上来吻他。
“是有意图的。”
陈折初一双眼很亮,话也很坚定。
江景让将她按回胸膛,微微闭了下眼,过了好一阵儿,方才闷声应了。
-
马车在一个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地方儿停了。
江景让伸了个懒腰,彼时,他见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扯出抹笑来。
这似乎是在莱阳城的一个偏地了,放眼望去,只在正中央有座像样的不晓得是酒楼还是青楼的玩意儿,其余皆是灰扑扑,并未见得什么府邸。
陈折初有些疑惑地望向江景让。
“不是来这,是来这的青行山上寻个人。”
江景让似乎不怎么上心,不过见她那实在好奇的模样儿,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