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满满的卑微和讨好，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男孩该有的傲气。
程落鱼听得心里一堵，她板着脸说：“不能。”
程邱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话，毕竟再没脸没皮，十七岁这个年纪让他无法再说更无下限的话。
三个人默不作声的又走了一段路。
“虽然不能买包子，但是我能卖三碗面，余哥吃面吗，不吃就换别的。”
“都行。”
于是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面。
程邱很久没坐在这样大的店铺里安心的吃面，因此他吃的格外珍惜，也吃得格外的慢。
可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在程邱将最后一根面吃完后，程落鱼发问。
“我昨天想了想，还是先告诉我父亲，让他决定。”
在他的眼里父亲把大伯一家看得极重，如果自己冒然去警局告程斌，如果父亲不愿意，那是无法成功的。
毕竟叔叔愿意委屈自家孩子，愿意把钱给大伯一家，也是说得过去的。
“既然你想好了就去吧。”
程落鱼起身准备要走，程邱连忙说：“落鱼姐，能不能借我两块钱当车费，我没钱回不去。”
区区两块钱，程落鱼还是有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放到桌上和余城一起离开，仿佛对程邱回去后的选择漠不关心。
程邱拿了桌上放置的两块钱，眸光明灭，他其实心里憋了太多话要说，只是目前不能对程落鱼说罢了。
——
余城见程落鱼就这么离开，满脸的不解，明明程邱眼底藏满了恨意，如果引导的好的话，可以做很多事情。
不过他没有多问，他觉得程落鱼有自己的打算，过多干涉会让她不开心。
程落鱼心情低落，便没有直接回家。
“余哥，据说T城的湘香江很美，我想去看看。”
“好。”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青澈如蓝的江水边，灰白色长阶上站着一对外貌出众的男女。
这两人正是程落鱼和余城。
江畔的风吹过行人的脸盘，柔柔的软软说不出的舒服。
程落鱼走到江边扶着栏杆，眺望被风吹皱的水面，轻声说：“余哥，我居然心软了，明明我以前想得是要让所有程家的人都后悔，因为他们或直接或间接的伤害了我的母亲，可现在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余城将手轻轻地搭在程落鱼的肩膀上，像是要借着这个动作给她勇气和力量。
“做不到也没事，你遵从本心的想法，不后悔就行。”
程落鱼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是想起过去很多事情，想起叔叔和我说过，不要迁怒于人，即便是受到伤害也要好好和人讲道理。”
余城默然，他其实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没遇到程落鱼之前，也做过许多错事，也因为那些错事吃过很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