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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相片(1 / 2)

常余一中的初中部在常余的数十所初中里声名远扬,叶犹言走了运,在毕业考里以吊车尾的成绩被常余一中录取。

但齐慜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在小学时齐慜在学习上的优势还未体现出来,她去了比一中差一点的成华,于是在初中的三年里,她就和叶犹言分开了。

常余的初中大部分是寄宿制,一中和成华也没有例外。在开学的前一晚,叶犹言和齐慜两人依依惜别,煲了大半夜的电话粥。直到季沛来敲叶犹言的房门,她才挂断了电话。

叶犹言带着行李来到学校,在初一的上学期,她感受到了寄宿的好处。在寄宿时,她的身边没有季沛的冷言冷语。也正因为少了平日的见面与相处,在周末回家时,季沛的态度也异于往常得好起来。在她上学期间,就是她和季沛关系最为缓和的时候。

只是每到小长假,叶犹言在家里待的时间久一些时,季沛又会渐渐恢复本来的态度。

“一个爹,两个妈,你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季沛总对她说。

初一的暑假,叶犹言又一次在自己生日那天带着蛋糕和相机去了余海边。

她在吃完蛋糕,就一边散着步一边照相。她的镜头等同于她观察这个世界细微变化的另一只眼睛。

放大的生动而富于动态的画面带着海风的清凉令她的身心皆感到宁静。

镜头漫无目的地移动着,却忽然锁定了不远处一个气质清冷的少年。

晚风吹动海面的烟波,少年的发,也撩拨她的心。叶犹言第一次感受到心动。

从此,少年成为她记忆里余海的代名词。

叶犹言认出来,那个男生穿着常余一中的校服。但她当时没好意思上前打搅他,后来她一直后悔自己的犹豫。

常余一中光是初中部就有4000多名学生。四千分之一的概率才能再碰见他,她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

而在暑假后开学的那天,叶犹言发现唐顾林就是她隔壁又隔壁班级的学生时,她想,也许自己为数不多的好运气都用在遇见这个人身上了。

她于是没再退缩,隔天取了洗出来的照片就跑到了唐顾林所在的班级。

她敲了敲坐在窗边的同学,请他帮忙叫唐顾林。

但当时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说:“同学,你能帮我叫一下第三组最后一桌靠左边的那位同学吗,我有事找他。”

那个被她叫住的男同学原本在埋头写字,然后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儿,表情逐渐变得促狭。

叶犹言原本挺落落大方的,但在他这样打趣的注视下也悄悄红了脸。

男同学朝唐顾林的位置喊:“唐顾林!有人找你。”

叶犹言听出他名字的三个音节,她胸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加快。她顶着局促的红脸,望着唐顾林的位置。

在她的视角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被放慢。像是电影里的长镜头,唐顾林抬起眼,他的目光从喊他的那个男生身上跳跃到叶犹言的身上,然后叶犹言看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点不解的神色。

叶犹言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跃到嗓子眼。她躲避唐顾林的视线,又忽然看见他桌上摞的一叠数学习题册子,她于是集中生智,又匆匆地拍了一下刚才那个男生的肩膀,急急地补充道:“我是8班的数学课代表,数学老师有事找他。”

这回那男生的表情倒正常了一些,带着“原来只是这样而已”的失落,又喊了一句:“是数学老师让8班的数学课代表来找你。”

叶犹言不是数学课代表,她的数学一塌糊涂。她是英语课代表。但她想,反正骗都骗了,也没什么所谓,先和唐顾林说上话要紧。

但她没料到自己看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