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离陌是头疼醒的。
一睁开眼，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飞快地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疼得一怔。
意识到了些不对劲，卓离陌缓缓侧头，看向身侧。
床头柜上的闹钟安安静静的，他本定的每天五点四十的闹铃，现在已经过了六点，但闹钟一直都没有响。而且上头的日期已经到了三天以后。
他睡了三天？
卓离陌皱眉，有些艰难地回忆起他昏迷前的事。
好像是莫寂深掉下了天台，程韫带着他走了，那会儿他顾着去追莫雯妗没注意这些，不知道怎么他就晕过去了。
支着下巴，他突然觉得手臂上也是一阵刺痛。低头看去，竟是有个小小的针眼。血迹已经凝固，针眼周围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蓝色粉末。
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卓离陌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下了床，往外头走去。
外头阳光很好，却没有一丝暖意，仿佛这三天中，已经换了人间。已经是夏天的尾巴了，秋意渐浓，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只三两个挥着大扫把的环卫在路边闲聊。
“欸你听说了吗，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咱们这个地儿闹鬼了啊！”
“什么闹鬼？我可没听说过，骗人的吧！”
说闹鬼的那人急了，抓着其他几个人的手不让他们走开，扔了扫把就手舞足蹈地比划：“我那晚刚好负责那片区域，到那儿就听见了几个人在吵架，像是几个女的，然后突然啊就有个东西掉了下来，我过去看，发现是个酒杯，七层楼啊摔下来都没摔碎，我就给当宝贝收着了…”
说着，他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小酒杯，炫耀似的给周围的人看。
卓离陌刚好走到几人身后，不经意地就瞥见了那个酒杯。
这是莫雯妗的东西。
身上有些发凉，卓离陌呆立在了原地，突然就迈不动步子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