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怔愣地看着她，莫雯妗揉揉脑袋，皱了皱眉。脑海中有许多画面闪过，但那时的事可能太过久远，只有些零散的片段闪烁，面前的人咧了咧嘴，却是红了眼。
“沈芜秋…沈芜秋…”莫雯妗闭眼，这个名字像是那样的熟悉，就在她口边，却怎么都唤不出来。
“当时你五岁，我六岁，明明该做着个大姐姐的姿态，但我们被人欺负，你却完全不像个小孩子，竟是将那些人都赶走了，”沈芜秋抹了把脸，垂眸说道，“我问过你，能不能交个朋友，你答应了的。”
有东西在脑海中闪过，莫雯妗一惊，轻轻吸了口气。
那年比她还高出半个脑袋的小姑娘拉着另一个小姑娘的手，脸上还挂着泪珠，但笑得欢快，很大声地问：“你好厉害！能不能和我做个朋友？”
身旁的人很安静，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她才轻轻点头，淡淡地说：“好。”
画面一转，街头空无一人，地上血迹蔓延，小女孩身后跟着个男子，两人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一人。
“莫雯妗！”有人路过巷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喊，“你杀人了？！”
男子神色一凛，捏紧了匕首。莫雯妗意识到他是想灭口，连忙抓住了男子的手腕，摇头道：“师父，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男子轻笑，“是当年你救下的那个人？她知道你那么多秘密，你就保证她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一时语塞，莫雯妗没说话了，看了沈芜秋一眼，叹了口气，跟着男子走了。
跺跺脚，沈芜秋急得要哭出来，看着莫雯妗走的那头也不回的模样，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
她有一个很好的家庭，父母待她极好，但是她家的条件差到无法支撑她学习，甚至温饱都成问题。莫雯妗给过她的不仅是精神上的帮助，还有物质上的支持。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女孩子，做的是这样一种与所谓正义相违背的事，但…
后来莫雯妗的师傅似乎是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其他地方，但她曾给她的那张卡里头，一直源源不断地有钱打过来。虽然数额不大，但支撑她的学费和餐费绰绰有余。
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警校。
阻止不了她做这样的事，那至少，能帮她处理后事，总算是报了这个人情吧。
沈芜秋静静地坐在她旁边，见莫雯妗神色松动，知道她是想起来了，长舒一口气，她说：“不然你以为那么多次杀了人就走还没人抓你，都是谁的功劳啊。”
沉默半晌，莫雯妗突然笑了，她这一笑，像是冰山破裂，本就绝色的容貌笑起来更是倾国倾城，看得沈芜秋都愣了愣。
“你可真是好看啊，”沈芜秋托着腮朝她努嘴，“也不知道未来会便宜了哪个臭男人。”
掩唇笑了笑，莫雯妗没把她这话放心上，拿着画笔继续上调子，余光瞥向那头的人，心里想着事，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