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冷笑了下,问道:“谁吃蛇羹用毒蛇?”
方才那两条蛇都瞧见了,通体是青黑色花纹,一眼就能瞧出是带了剧毒的。
用作蛇羹自然只会用些无毒的蛇过过嘴瘾,更何况吃蛇羹的可不是寻常人,华裳公主和清华县主都不是好糊弄的。
用毒蛇,除非买蛇的人活腻了。
这下,司马昭之心,路人不知,倒是叫她知道了。
虞欢冷冷挑眉:“那两条死了的送给华裳和清华开开眼界吧!”
“叫她们也尝尝我方才有多害怕。”
“至于这些活着的,一会儿你瞧着人都到齐了晚宴就想法子放出来。”
“让鸿德帝瞧瞧,他女儿比之她,蠢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珂道是,她自小驭蛇,这区区几条无毒的蛇,她自然是想如何摆弄就如何摆弄。
虞欢远眺这外头的山,天幕已经有些稍稍擦黑,星子要亮不亮悬在南山山头,能听见疾驰的马蹄声和马饿极了的斯斯声。
“成了,我们出去吧。”她道,继而率先走出门去。
微凉晚风下,她隐约看见山头有些起伏,不过一瞬又被黑夜暗暗埋藏,她脚步稍稍放轻了些,对上双墨色的眼眸,然后后者一拉,她跌在满怀都是檀香的气味。
“你!”虞欢惊呼,继而伸手去锤他胸口,北墨不是候在另一头吗,怎突然出现在这儿,还如此不顾男女大防。
放肆二字被男人带笑的声音打断,是裴安。
他又成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伸手捂着她嘴唇,瞧角落指了一指,虞欢当下心领神会,噤声。
黑灯瞎火瞧不见那人的侧脸,虞欢只从身段和他腰间那枚玉佩模糊判断出是容亲王,他覆身在酒坛边上。
因着到了饭店四下都忙着伙食,无人注意他,他手掌翻覆有什么白色粉末落在缸子里。
虞欢和裴安一对视,容亲王这样子,竟是今晚就预备动手。
未免太过急不可耐。
裴安覆在她耳边,秋夜冰凉,偏偏他躯体滚烫,灼热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哪怕不是第一次她也心如擂鼓。
“你先去席上。”裴安嘴唇几乎贴在她耳畔,虞欢不由自主微微瑟缩了一下。
“嗯。”她轻声应,裴安却笑了,她面目绯红眼角也泛着红,眸子里头潋滟春色,偏偏神情又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勾人的紧。
虞欢还欲说几句小心之类的话,冷不跌被裴安揉进怀里,面目抵着他胸膛,能听见扑通扑通的狂跳。
她忽的牵起嘴角笑了,这秋夜苍茫又寂寥,乱了心跳的人,从来不止她一个。
又是席上,面前的酒菜因为条件有限自然不必宫宴繁杂,不过也没人是真为了吃东西来的。
明堂之上鸿德帝满面潮红,似乎是真有些醉了,狩猎的前三甲也定了。
第一是裴安,险胜,胜了裴元朗一只狼。
裴元朗同那道圣旨失之交臂,神情稍稍有些凝滞,不过只一瞬,他抬起酒杯祝贺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