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终于在这翘首以盼中来了,虞媃自那日之后便鲜少出门,被心爱之人弃如敝履的感受虞欢试过,却并不同情她。
她能为了自己一腔爱意而害了温如琉那样所谓的闺中密友,就说明她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子罢了。
果然,外头的马车稀稀拉拉,李氏月份大了不方便出门虞媃借口照料她也推辞了去。
因此蕊姨娘倒是破天荒得了这机会,正喜不自胜站在沈焕然跟前闲话,虞欢眯了眯眼眸,没了李氏和虞媃作伴,虞姒倒是没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怎穿的这样单薄?”沈焕然蹙着眉去牵她的手,带了些热气才稍稍放心下来。
虞欢笑了笑:“等会儿不是要上秋狩那片林子吗,穿的太厚重了终归不好行动。”
“这秋狩声势浩大,我总也不好掉了链子。”
沈焕然这才微微点头笑,身后传来爽朗笑声,是虞祁和虞复骑在烈马之上,眉眼如出一辙的硬朗,虞复蹙眉。
“怎的都穿的这样少,还在外头吹风做什么,上马车预备出发罢?”
沈焕然回头冲着她笑,虞复不善言辞说起话来时常硬邦邦的,偏偏沈焕然温软的不像话,又总能知道他的意思。
虞欢其实是十分羡慕他们是这样简单的感情的,说话间,她和沈焕然上了一辆马车。
蕊姨娘和虞姒用了另一辆。
这一路上倒也是畅通无阻。
直到上了南山,南山一带丰沃,鸟兽在山林里头算得上富余,加上时常有人投喂,因此鸿德帝即位后便把一年一次的秋狩定了规矩。
寓意岁岁丰收富足。
实则却并非如此,为了皇帝一句话,南山附近几十户靠山吃饭的居民都被官兵遣散,鸿德帝此举只是断了他们的财路罢了。
虞欢刚一下车就见着了枝头的喜鹊说来也奇怪,那鹊儿一见她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还颇亲昵的在她肩头停留了一瞬。
蕊姨娘正见着这一幕,朱唇轻启说了句吉祥话:“想来大小姐今儿的运气应当是一等一的好。”
“这喜鹊已经来报喜了。”
沈焕然也弯着眉眼笑,她在虞府这几天也亏了蕊姨娘从旁协助她掌管中馈,虽说是祖母和父亲的意思,她心中对这姨娘的映象却比李氏好的多。
而且这确是好兆头,因此她也出言迎合道:“蕊姨娘说的是”
“你前几日不是说要找些不伤人的野物回府里养着打发时间吗。”
“依我看,今儿肯定能寻到一只称心的。”
后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虞欢转头,容亲王身后稀稀拉拉跟了些随从,他一身黑衣,又在新婚之夜丧妻,因此一下不似从前那样惹人注目。
见了虞欢,他脸上却莫名其妙勾起个诡异的笑来,开口声音稍稍有些哑冲着她们一行人微微福了福身,倒也算是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