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喧嚣异常,虞欢从庙里向后院去,似乎已经料到了等会儿的风暴。
卿离去自己的小院里已经稍是休息,偶然想起她昨夜跟个男子听了别人的床事她也有三两分羞赧。
“太后的人来了吗?”虞欢敛眸问她,眉眼中看不见晦暗的光。
“来了,太后娘娘一向信佛,只早不迟。”阿珂也低着头回应:“约莫已经到了大殿了。”
虞欢唇角勾起个有些残忍的笑,“你猜,温家这摊浑水会不会再乱上两分?”
“呵。”阿珂冷嗤了声,“那温小姐能将您的真心不做回事儿。”
“反手就将您卖了。自然也活该受着这苦楚。”
“只怕她现在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呢。”虞欢心情有些稍稍欢愉起来,看惯了虞府这三两出戏,瞧瞧别人家的戏码,就格外,欢喜。
两人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来到了后院果不其然,已然乱成了一团。
温夫人怒斥着温如烟的贴身婢女:“我不是叫你时时跟在大小姐身边看着她吗!”
她面上如此着急也是有些原因的,她急着将温如烟嫁出去才好明目张胆的给温如琉找合适可靠的人家,因此虽是临时起意,婚期却定的比虞复还早两日。
她这些日子时时刻刻叫人盯紧了温如烟,就担心她临阵脱逃或者寻了短见在婚期时倘若交不出人,只怕是想巴结容亲王不成反倒叫对方觉着被戏耍了就此记恨起自己来。
那丫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只叫人觉得温夫人是个强势不好相与的主儿,虞欢倒是想到了李氏,虽然温夫人与李氏交好却没李氏那样会拿乔。
外人面前她是从来不会明目张胆的处责下人的,从前李氏尚还得势的时候,对她这个打心底里不待见的嫡女,在外人面前也是一副贤母模样。
“哟,姨母这是在做什么。”虞欢作势揉了揉太阳穴,好似才起床不甚清明的样子。
温夫人见了她脸上的怒气稍稍散了些,做出副慈爱的模样。
“虞小姐怎起的这样早?”
虞欢蹙了蹙眉,望了望日头道:“我道是不早了呢,毕竟是来祈福,自然宜早不宜迟的。”
温夫人的笑容收了两分,虞欢又问道:“怎的不见如烟姐姐。”
温如琉和温夫人两相对视,脸色都白了白。
温如烟房里空无一人,虞欢像是瞧出她们的窘迫来,“昨儿个我是在挨着湖那处庭院歇的。”
“温姐姐引我来的时候就道想同我换间房呢。”
“姨母这是找不到温姐姐着急了罢?”
她边说边笑,朝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温如烟初时是想绝了她的后路,因此将她们俩的厢房安排在这最不起眼的一隅,只有温如烟自个儿住在虞欢原本的厢房对面。
这样既能时时刻刻盯着虞欢的动向,又能在天亮时分,第一个捅破这层窗户纸叫她万劫不复。
房门里忽的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混合这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怒骂,虞欢不停,估摸着太后也该带着人来后院歇息了。
她特意告诉了那小沙弥,这处的空房最富余。
没半刻停留虞欢就这样推开了房门,里头传出男女欢好后的气味混合着股子甜腻香气,温夫人只觉得五雷轰顶。
莫不是温如烟为了不嫁给容亲王,竟然在这寺庙里找了个和尚私通?
这可是天大的丑闻,温侯爷和容亲王都不会放过她的!